一股上品灵丹所独有的药香味在这片紫玉竹林中缓缓飘散开来,灵汐唇角含笑的将最后一炉丹药放入储物手镯后,方满意的点了点头,唔,这次收获着实不错呢。
灵汐起身往外走的同时挥手撤去了设在林中的结界。
这里是北幽出名的苍冥山,许久许久以前,还曾是修真大派沧溟剑宗的宗门所在之地。
灵汐也没想到,不过是为了寻炼制结婴丹的主药玄灵草,自己竟误打误撞的闯入了沧溟剑宗的旧地。
虽说这里早已没了任何有价值的灵宝,可毕竟是千年前曾烜赫一时的宗门大派,其残败的药植园在地下灵脉的滋养下还是残存了一些品相尚可的药草的。而这其中就有炼制结婴丹必不可缺的玄灵草。
唔,这一趟可谓是来对了呢。灵汐脸上显出抹浅淡的笑,说来自离开清河至今也过了大半个月呢,想必蓝氏的听学也快结束了吧?
岐山,不夜天城。
“哦?这东西当真有禁灵之效?”温晁斜身躺倒在软椅上,右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小巧的青玉瓷瓶,只见瓶身中隐有流光闪动,“可找人试过药效?”温晁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二公子的话,因这禁灵散其中一味配药难寻,小的失败数次后也只得了这么几滴,故而小的也只用自己试了一番药效,幸而结果喜人。”温棠一脸的恭敬,他本是大梵山温氏旁支的一名子弟,因其喜好研究偏门左道的医毒之术而与族人背道相驰,不想此人几经转折竟投入了温晁手下,这几年来没少帮着温晁做些丧尽天良的恶毒之事。
而温晁,自当日蓝氏山门外被灵汐赶回岐山后没少被兄长温旭大肆嘲讽,因而他的心中可谓是恨毒了灵汐,一直在寻摸着怎么报复回去。
当日也不过是因了温晁随口一句“修为高又如何,待哪日你没了灵力修为,本公子捏你还不就像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
谁曾想被温棠听者有心,闭门钻研数日后竟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错、不错!”温晁赞许的冲他点了点头,“这东西当真无色无味?”
“正是。这禁灵散药性尤其霸道,无论是内服还是外用,一刻后管叫人灵力尽失。”温棠想起自己不过是指尖沾了半滴,就丧失了灵力三天,可想而知这东西有多难缠了。
温晁看了看温棠周身缠绕的灵息,眼眸微眯地道:“那么说这药效过了后、即可自愈?”他想了想,命人去寻了温逐流过来。
温棠就见这向来喜怒不定的温二公子倒了一滴禁灵散在茶水中,他神色震惊的赶忙低下了头,这、难不成二公子是要拿温逐流做实验吗?温棠想到温逐流那名扬百家的‘化丹手’之威,不觉心间一抖,事后自己不会被温逐流报复吧?
“二公子。”一名看上去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高身阔肩,神色漠然的走了进来。
这人原名赵逐流,乃游侠出身,其修为高深,因拥有化去对手金丹的特技而被称为“化丹手”。后因受温若寒赏识而加入温家,日常负责保护温若寒幼子温晁的安危。
“坐,喝茶。”温晁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一脸漫不经心的道。
熟知温晁性子的温逐流二话不说端茶就喝。
待到温逐流察觉自身灵力正以不正常的速度急剧消散时,温晁已是一脸兴奋的站到了他的身前——“如何?你的灵力可否能够为你所控?”
“二公子!”温逐流惊怒之下瞪向了一旁缩头耷脑的温棠,“属下的灵力消散的很快,且无法阻止这种消散。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知中招的温逐流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温晁当做了试验品呢?他压下心底的震惊,一脸镇定的问道。
“哈哈哈!好、太好了!”温晁兴奋极了,他一脸狂热的握紧了手中的青玉小瓶,“温棠做得好!回头自己去我私库里领赏去!”
“小的谢公子赏赐。”温棠脸上扬起大大的笑。
温晁抬手拍在温逐流的肩膀上,待确实感觉不到对方身上一丝的灵力波动后方对温逐流说道:“这是温棠配出来的禁灵散,具体的你问他吧。”
温逐流闻言神色冷沉的看向温棠,“温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向来不把温晁手下这些修为一般的弟子放在眼里,却不想,这修为一般、资质普通的小人物竟让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
“温客卿息怒,您用的禁灵散量小,三日便可恢复灵力修为。”温棠忙解释道。
“哦?你的意思是量大就可让人长时间失去修为?”啧,要这样的话,嘿嘿,他可要好好和那个女人玩玩儿才行啊!温晁嘴角扬起抹猥琐的笑。他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仙姿玉质的女子一脸狼狈的跪倒在自己身前卑微求饶的样子了,“等你没了灵力修为,我到要看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不可一世!!”
灵汐离开沧溟山后途经阳泉,她想着既到了清河境内,便是为着那段时日聂明玦将自己奉为上宾的心意,自己此番也合该上不净世拜会才是,于是她便寻了家客栈暂做休沐。
一家酒肆的雅间内,曾任不净世副统领一职的聂勇听了下属的话后不由眼眸微眯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此话当真?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自被聂明玦派到阳泉驻守后,聂勇初时还会自责自己猪油蒙了心、乃至被派到这等偏僻小城。可时日一久他便不免恨上了导致他如此地步的灵汐,对于聂明玦,许是聂明玦近年来积威深重的缘故,聂勇不敢对其有什么微词。可对于不过是一阶散修的灵汐,他便没这等顾忌了,更是不止一次的在人前诋毁灵汐的清誉。
“好了,你下去吧。”他对着下属说道:“顺便让底下的人都机灵点,别给我把人惊走了。”
“是。”
聂勇等人一走,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张传讯符发了些讯息出去。
而远在岐山的温晁忽然点了一帮人手风风火火的下了山,一路御剑疾行后在阳泉郊外的山坡上停了下来。
“温棠,你去——”温晁把手中的青玉瓷瓶交给他道:“见到聂勇后他会跟你说怎么做。这一次若成了,我便许你做我身边的大管事!”
“公子放心,温棠必不负公子所托!”温棠神情激动的点上几个人就走了。
温逐流望着几人离去的身影,不甚放心地道:“公子,此事当真不与仙督说一声吗?若那蓝氏与聂氏找上来,恐会扰乱仙督的计划。”
“那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敢与我岐山叫板不成?”温晁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我堂堂仙督之子,难道还纳不得一个凡女吗?”
在他看来,一旦灵汐中了禁灵散,他就会让温逐流化了她的金丹,到那时任她多高的修为,不都得变成废物一个?等此事传扬开来,一个毫无灵力修为并被自己纳为妾室的废人,又会有哪个世家愿意冒着得罪他岐山的后果来为之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