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摇摇三千尺,疑是银河落水珠。半仙一夜行百里,不是半仙是半仙。哈哈!哈!”
半仙“嘎吱嘎吱”醉步踉跄,忽被什么伴个趔趄,这平坦街头死狗挡道不成?哈哈!你躺道来半仙我走路,两不相干,何以绊你半仙爷爷一跤,哈哈!
忽见雪堆似是人状,半仙心乍一紧,忙扒开雪,竟是气若游丝的后生,他在后生身上戳了几下,背起后生向一客栈飞奔而去。
都是影影绰绰男女的影子,瞬间又是大河汹涌……黄铁山只感到脑壳被刀插般剧病,他略微动了动嘴唇,张开沉重的眼皮……
“你醒了?”榻前竟站着一陌生老者。
“你是……这是什么地方……”黄铁山张着嘴不知发生了何事。
“老夫在雪地救了你”半仙温和地说,“你受了重伤躺在雪地上,谁打伤了你?”
黄铁山似骤然被扔进冰窟,全身顫栗起来。
“后生别急,慢慢说与老夫听,不急”半仙仿佛瞬间洞释到凄惨的一幕。
“姫红!”黄铁山“嗷嗷”大哭不止,半仙劝半晌不止,一时手足无措,他大喝一声“哭什么!”半仙放低声道:“男儿有泪莫轻弹,想你必有天大冤屈,你说与老夫听听,说不定能助你一二”
黄铁山把头埋在双膝,半晌才说了他的遭遇。不料半仙淡然地说:“世事多舛,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事哪天少有了?你堂客休了你,她已为人妻,已不是你婆娘了,想她作甚!”
黄铁山怒道:“她是我婆娘!”忽觉半仙终归是他救命恩人,他放低声:“晚辈不是冲撞前辈的”
半仙笑着摆了摆手:“嘻嘻,冲撞也无妨,不撞得头破血流便好”
黄铁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要找我婆娘”
“如何说你?她已跟了别人,已是别人的婆娘了,去吧,不被人剁了你才怪”
黄铁山绝望地跌坐榻上,那双早已模糊了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半仙。
半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嘟囔 了一番,尔后点了黄铁山的昏睡穴:“看后生你也是可怜,老夫便给你看看动静”
精致的罗汉床像荒凉的沙漠,呆坐在榻前的姫红便似沙漠中的一块清冷无生意的石头。
“吱吖”的一声,容义推门进来,他挨着姫红坐下,双手搂着姫红怜爱地说:“开心点,可不能总是这样忧郁着”
姫红挣扎几下没挣脱,她冷酷的说“放开我!”
“别傻了,你是我婆娘,我如何抱不得?”
“你不是人!你为什么把铁山扔在雪地里?畜牲!变鬼都放不过你!”姫红边挣扎边怒骂。
容义放开姫红,温和地说:“不要生气嘛,我都说过了,陈捕头已让郎中给他诊过伤,无大碍已回家了,不信?好,我叫他们来对你说”
容义刚出去,姫红鼻榻前竟多了一人影,来人低声问道:“你便是姫红姑娘吧?原本你与黄铁山是结发夫妻,他入了大牢你为何便跟了别人?”
姫红眼前有而若无,实而若虚,已没了世界,她不知道这人影是鬼是仙,当她听到“黄铁山”瞬间清醒了许多:“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