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搓手顿足,时不时走动几步,那焦急样,仿佛注定要被这即将崩塌的屋子砸死的模样。
忽然佣人来报说,黄蓉姑娘来了,钟夫人惊遇救命稻草,“快!快快请!”
“黄姑娘呀,完了,唉完了……”钟夫人绝望地说。
黄蓉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钟夫人什么完了?”
“钟家啊!被人断了材料来路,高价购来材料时间长了再拿不出大洋,现在货期已过,以后也再无力供货,天知销方客户已换成日本会社,现在日本人在客厅逼老爷交违约金呢……呜……谁不知这是日本人耍手腕了!要夺钟家的棉纱厂!呜……”
黄蓉不做声,脑子飞速转着,这不正是夺回方凯哥哥家财产的机会么!
黄蓉嘻嘻笑着说:“钟夫人,你莫愁,焉有过不了的关?小女子帮你,日本人夺不走钟家的棉纱厂!”
钟夫人哪里肯信一黄毛丫头的话?只听她低声说:黄姑娘有心了,没有办法可想了,家中帐房无一大洋,日本人、朱家有钱有势,又得官家相助……
黄蓉嘻嘻笑着劝慰钟夫人,如此光景如何笑得,无怪乎别人说黄蓉常似癫狂之人,钟夫人也不做声回她卧室去了。
方兴祥铁青着脸站在完全蒙了的钟老爷身旁,犬养温和地说:“何时交齐第一期违约金,请钟老板明示”
“何事催得如此紧迫呀?狗养先生?”原来是黄蓉走进客厅。
犬养加滕大怒:“八嘎!我是犬养不是狗养!我们与钟老板议事闲杂人出去!”
“狗养……不,犬养先生,你有所不知,在我们大宋狗是犬,犬是狗,都一样的,都是畜牲的意思,不信你查查看?”
“你滴,出去!吵的不要!我们社长在与钟老板议事!”小田在一旁说。
“呦,钟老爷的屋子如何让小鬼进来?这是钟老爷的屋,何时轮到你在这嚎!”黄蓉怒气冲冲地对着小田,倏地她回过身用柔和之声对犬养说:“狗养……哎,不!是犬养……”她嘟囔着说,不是一样么?都是畜牲嘛,“犬养先生,小女子是来帮你的,你如何不识好心人?”
“帮我?”
“是呀,钟老爷欠违约金,是要给犬养先生的,没大洋便卖厂呗!”
方兴祥忙说:“那不可能!黄丫头你不要乱说!”
“没大洋付违约金只能卖棉纱厂啊,棉纱厂是肯定要卖的!”黄蓉晃着头说。
“呦西!”这魔女终归说了犬养加滕喜欢的话,“小小年纪也知应做之事,大大的明理!”
“然……”黄蓉故意没说下去。
犬养加滕双眼盯着黄蓉。
“然,卖了棉纱厂后钟老爷便没棉纱厂了,以后吃的什么?不应卖掉棉纱厂啊!”
“你滴不要在此卖癫疯!不关你事!赶紧出去!”
黄蓉似没听到犬养加滕之语:“不卖棉纱厂,却又没钱付违约金,说到底还是要卖掉棉纱厂!要不贷款?多贷点可付清违约金,又可开始生产,赚了钱还清贷款便好了”
犬养加滕
笑着点头:“呦西,小姑娘懂做生意,大大滴聪明!”
黄蓉嘻笑着,心里却暗骂道:“哼!你爷的聪明还未出呢,你急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