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有笃笃的叩门声,钟国立忙前去开门,来人是钟国立的爹娘,身后还跟着看门老叟潘老大爷。
“爹、娘,这么夜了有事找儿子吗?”
钟老爷拨开钟国立走进屋里,见杵立房中的黄蓉一袭学生打扮,金枝玉叶模样却掩不住一股野性。
钟老爷温和地对黄蓉说:“姑娘既是学生便要规规矩矩呆在学校”他说罢转身温怒的呵斥钟国立:“供你读书竟读成这样子了,连孔老夫子之道都不谙少许么!你有何面目面对钟祠列祖!真岂有此理!”
钟国立有口难辩:“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钟夫人轻搂钟老爷臂膀:“细气说话嘛”
钟老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钟国立愠着脸看潘大爷一眼,温大爷慌忙哈着腰说:“实在不敢隐瞒老爷呀”
自小习武,受黄药师的熏陶,尤其接触梅超风师姐与洪七公多了,不免对世俗看之水淡,她既听不明钟老爷的说话,也不懂他怒气来之何源?这地方人事煞是令人费解,她不禁摇起头来。
钟国立见黄蓉摇头,慌忙说:“不是,不是,黄姑娘不要误会,我爹只是恼我深更仍于此,担心儿子不学好”
黄蓉倏然明白,暗想这老儿真迁腐,便对钟国立拱拱手道:“小女子别过了”她拿起自己白衣衫说:“这身上的……”
“不要介意,若喜欢便送你,舍妹衣服多得很”
钟国立领着黄蓉穿过许多屋子、走廊,钟老爷与钟夫人似早知他们会经过大厅,早已等候在那里。
黄蓉肩上包裹,拱手朝钟老爷夫妇作揖:“小女子深夜打搅,这厢有礼,别过了”说罢也不等钟老爷回话便朝门外走去。
黄蓉这一脸的稚气却带着不可犯的气概大出钟老爷意料。
“爹,您如何能如此待客?今晚没黄姑娘,儿早没了!”
吓得钟老爷夫妇说话结巴起来:“立儿……怎……怎么会事?”
钟国立把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爹妈,钟夫人狠狠地用手指戳了钟国立脑门一下:“你如何不懂让爹娘省心?那东洋人的地方你也敢去!”
钟老爷猛一跺脚焦急的说:“这深更半夜的,还不快去送送姑娘!真不懂事!”
钟国立忙追出门去,宽阔的门口大场哪里还有黄蓉的踪影?望着昏暗的大场钟国立心里莫名其妙的失落。
“立儿你为何回来了?”
“爹,人家早走了”钟国立垂着头往他卧室走去,忽地回过身来说:“爹、娘,听黄姑娘说,她在街上遇到了几个小乞丐与一位怪异的中年乞丐,她说的有点似方兴方大伯”
“什么!”钟老爷大惊,“你方大伯竟然沦落到
街上行乞了?立儿,明天带多点人手,务必找到你方大伯,给爹把方大伯与那几个小孩带回!务必!你方大伯有恩于我们钟家!知道吗?”
钟国立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不管如何翻覆,他脑子里总映着一朵欲滴、清丽的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