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醒了过来,徐颖也睁开了眼睛,但是赖床的她还不想起床,我让陈嘉沫继续睡着,我去送孩子上学,随便就去上学上班。
我守完一个班的早读后,回到了我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小,只有两张办公桌和三个文件柜。它是我专属的主任办公室。我的年轻的小助理正在电脑面前整理着文件。
她推了推眼睛看我说:“徐老师,早上好啊!”
“早上好!今天你来的挺早啊!”我把我的课本放在桌子上。
她笑了笑。
有人站在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
“请进!”我低着头看着文件。
赵峻翔走了进来,他身穿灰色运动服,看起来像刚跑完步。
“徐哥!”
“哦哟~今天有空光临寒舍?”我说。
“哈哈哈!你下来打篮球吗?我们体育老师都在下面打篮球。”赵峻翔说。
我开玩笑道:“哇呜~你们体育老师一天早上是要有多闲?”
我的助理笑了起来。
我接着说:“我今天还要协助校长组织安排校长办公会议议程和学校行政工作的会议,并组织检查会议决议的执行情况。”
“我的天!这个不是你一个星期的任务吗?”
我喝了一口咖啡,耸了耸肩说道:“今天下午学校有一个很大的会议,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向上级汇报,所以现在要整理和起草一下”。
小赵很调皮,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笑着说:“那你不是还有个助理吗?”
我的助理瞬间就看向我,她的表情有点浮夸,一副压力很打的样子。
我也笑了:“哎呀~过天了。”
“那篮球比赛呢?你到底参加吗?今天都已经10月12日了,下个星期星期一就开始了。”小赵说。
我很淡定地说:“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了!”
我看了看日历,今天是2035年10月12日,星期五。
“参加的嘛!当然要参加了。”我说,“不过你得给我几天的准备时间。”
“赶紧啦,我们首发都准备好了,就差几个替补了。”
“意思是我打替补?”
“嗯。”
“哦,小赵。”我放下我手中的工作,转过头看着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已经有我的队友了,可能这一次我不能以学校名义上去和你们一起参加比赛了。”
“那好吧。”我没看出他有多失望。
“嗯。”
“那可以!哎!美国好玩吗?”
“你怎么知道我去美国了?”
“看朋友圈啊?”
“哦~那感觉棒极了,就像是看一场4D的好莱坞电影。”
“哦,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大家都笑了起来。
星期六的早上,我五点半就醒了。陈嘉沫和孩子还在睡觉,我没有吵醒她们。
我刮了胡子,洗完脸,穿上一件运动卫衣和运动短裤就出门了,我抱着篮球,戴着无线耳机走到小区门口,气温比较低,这让我的腿觉得有点冷。
天还没有亮,小区下面混沌一片,我的耳机里放着Coldplay的老歌,运着球向公路跑去。
公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橘黄色的暗光,我戴着帽子运着球,按照一定的节奏,跑几步来一次背后运球,然后又来一次胯下运球。
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无论它多么的遥不可及,无论什么原因没有让它实现,我都觉得是遗憾,那是我最大的遗憾。
我沿着公路一直慢慢地跑,有一座立交桥从我头顶穿过,我运着球跑到桥底,有两个路障在我前面,我没有减速,就像是曾经在球场上面对防守者一样,我用手腕勾住篮球,向左转身甩开了路障,继续向前。
一口气从小区跑到了江边,已经六点钟了,江边比城里冷了许多,但半小时的慢跑让我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江面上还有雾气,江边的电车呼啸而过,江上吹来一阵冷风。
我把篮球放在江边,看着江水,然后慢慢地走入浅滩,我抱起一块岩石,大约有四十多斤,江水淹过了我的膝盖。
我沿着江水向上跑,平静的音乐和微冷的江水让我非常清醒,它们让我清楚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是我所爱的。
我在水压之下慢跑着,音乐从我的大脑向下流淌,江水的温度从我的小腿蔓延向上。我的内心仿佛被安抚,它不再躁动。
虽然我不曾像科比一样在凌晨四点钟起来练习,像他一样见过凌晨四点钟的洛杉矶。可我现在见到了六点钟的宜东,看见了曾经追梦的自己,安静而执着……
到了晚上,我和周浩去吃火锅,告别了十多人的大型酒局,我现在终于得以清静一下。
我和周浩两个人坐在一家重庆火锅店里吃着鸳鸯锅。
晚上的气温变得有些低,还好火锅店里热乎一些。
我夹起一块洋芋,问浩哥:“浩哥!今晚就我们两个人?”
浩哥爽朗地笑着说:“待会儿还有两个朋友来。”
“哦!这个红的好辣呀~”我说着就喝了一口茶。
“那就吃点白的。”周浩说,“你叫不叫你媳妇过来一起吃?”
我吃着白菜说道:“管她的给她在家里自己弄了吃。”
“哈哈哈!”周浩笑了笑。
“那你媳妇呢?”我问。
“她要看着酒吧。我儿子在我妈那边。”
“哦~”
过了十多分钟,来了两个周浩的朋友。一个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搞笑的,还有一个有点矮,留有很帅气的三七分。
周浩搂着我对他的两位朋友说:“这个就是我徐哥啦!”
我微笑着和他们一一握手。
大家都做了下来。
我小声地问:“浩哥,这两位都是你的好兄弟?”
周浩指着旁边的胖子对我说:“徐哥!这个!叫做丧家之犬!”
那个胖子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桌子上夹菜,由于火锅太辣,他看了我们一眼,咂了咂嘴,憨笑着。
周浩继续说:“你看看他一副欠揍的模样。”
胖子用勺子舀起一勺菜,得意的说:“一勺的鱼子酱。”
他把菜放在碗里,他扒了一嘴饭,然后闭着眼睛嚎叫道:“啊~是花椒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另一个人是周浩的表哥,类似于我和丁万翔那种血缘关系。
他表哥说:“喂!怎么不整酒来喝!?”
胖子也说:“是啊!来喝酒嘛!”
周浩笑着,白了他们两个一眼:“喝你妹啊!吃饭就吃饭了。养鱼啊?”
周浩又转过来搂着我说:“我跟你讲,他们两个逗比。前天一起喝酒,喝完出来就睡到在地上,当时啊,就我一个人清醒着。”
周浩的表哥和那个胖子笑了起来。
周浩继续说:“当时啊!他们两个扶着墙走,天又黑。不知道的人还说我会赶尸,有些人怕了还说我们拍生化危机。”
胖子喊道:“一斤半两酒,墙走我不走。”
周浩说道: “切!你怕是忘了你前天怎么回来的了。”
虽然大家吹牛像吵架一样,不过我就喜欢这种气氛。
我问周浩:“那这位兄弟怎么回来的啊?”
周浩笑着看了看他们,说:“刚开始,我打电话给一群骚猪,说有美女。那群骚猪来了,看看他们两个睡在地上,就直接走了。”
“哇呜~也是够了。”我笑了。
我又问:“那他们怎么回去啊?”
“老子没有办法就只好打110了噻。”周浩笑着。
胖子一直在吃:“啊~太辣了。明天怕是要拉血了。”
“卧槽,吃着饭啊!”周浩白了他一眼。
周浩他表哥补刀道:“让你明天当一次女人。”
大家都笑了起来。
后来那几个兄弟都回去了,我和浩哥两个人在宜东的街上走着,浩哥穿着一双AJ13,我本来想开口说篮球比赛的事,但是我想着大家都有家庭了,要忙的事挺多的,我也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浩哥,最近还在打篮球吗?”我问。
“当然啦。篮球怎么可以不打,饭可以不吃,但是篮球一定要打。”浩哥说。
“那个篮球比赛你参不参加?”我和浩哥异口同声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走嘛!喊喊段泽他们,我们兄弟几个,大杀特杀去!”浩哥爽朗地说。
“但是段泽他好像没在宜东啊~”我说,“不过汪奇新和丁万翔倒是约好了。”
“他不在么可惜了嘛,那我们还差一个人啊。”
“是……”说着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汪奇新打电话给我。
“喂,老徐。”
“喂!皮脑。”
“段泽回来了,段泽回来了。”
我刚要高兴,但我又好奇,我高兴个什么,不是还没有说服他加入我们篮球赛吗?
“我们在喝酒,一起过来,就在段泽家。”皮脑说。
“好。”我说。
我看了周浩一眼,周浩说:“直接走,我叫好滴滴了。”
到了段泽家,皮脑和段泽在他家楼顶上吃烧烤,两个人一直在喝酒。
皮脑也和他说了篮球赛的事,但是他并不感兴趣。
我和浩哥坐了下来,和段泽聊起来。
“其实我这一次会宜东是因为我奶奶,奶奶年纪大了,要做手术,虽然手术不大,但是她年纪大了,我害怕……”段泽说。
“那老人家身体还好吗?”周浩问。
“小手术。就是要动刀啊,老人年纪越大越怕啊。”段泽说。
“没事的,老人家身体一直都很好。会没事的。”我说。
“但愿如此!”段泽喝了一口白酒。
张悠然走到楼上来,和我们打招呼。
“小张来不来喝一杯的!”我问。
“来啊!”张悠然面带微笑的和我们喝了一口白酒,然后又下去了。
段泽说:“篮球赛……”
“赶紧啦,就差你了,丁万翔都参加了~”我说。
“哈哈哈哈哈哈。”段泽笑了,“我们当年……唉。”
“遗憾吗?”我问。
段泽没有说,他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但使龙城飞将在。”我小声说。
“不教胡马度阴山!”段泽刁着烟说……
10月15日,星期一,“篮球杯”正式开始。参赛的是整个昆明所有篮球爱好者,一共五十多些队,在县体育馆里举行。
在上午九点半,我们队就迎来了第一场比赛,迎战的是一群岁数差不多的老师吧。
这天早上我没有什么事,连上了两节课后,就坐着出租车和来到了宜东区的体育馆,和周浩,丁万翔,汪奇新,段泽汇合。
宜东体育馆在宜东区的城郊,占地七公顷,在这些建筑群中,最大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钻石形状的足球馆,在这附近有四五个网球场和排球场,还有一个大型超市。
在足球馆旁边有一个红色的立方体建筑,高30米,占地就一公顷,这里就是篮球馆。
我们五个一起走进篮球馆,篮球馆里有八块篮球场,每一块篮球场边都有三排观众席。
很多篮球爱好者也纷纷到来,男女老少,十点钟有四场比赛。我们“龙城飞将”的第一场比赛也是十点开始,就去球馆里的更衣室去换球衣。
更衣室里有三大个衣柜,作为老大的周浩把我们的球衣摆了出来。他喊道:“大家来拿自己的球衣!”
段泽拿起一件来说:“浩哥,你的34号!”
浩哥从我的身边走过,看起来比我强壮多了,他接过段泽手中的球衣。
浩哥又笑着对我挥了挥手:“徐哥!过来拿球衣嘛!你的7号。”
我走了过去,看着他们从衣柜里拿出来的球衣,球衣的配色很有个性,是林宏文给我们设计的,虽只是简单的黑白配,主色为黑色,但材质是林宏文精挑细选的好材料,透气吸汗。球衣的胸前写着“将”这个大字,在左胸前还有我林宏文自己设计的logo。
“7号是我的。”我说着就伸手去拿那一件7号球衣。
熊猫接过皮脑拿着的6号,熊猫穿6号,因为生意人,觉得6吉利。
“21号还是我的。”段泽笑了笑。
皮脑说:“我的是0号。”
汪奇新0号(控球后卫&小前锋)
丁万翔6号(中锋)
徐瑞恒7号(得分后卫&小前锋)
段泽21号(大前锋)
周浩34号(小前锋&大前锋&中
锋)
比赛开始了,大家似乎都有点问题,开头就被打了一波9:0。也是周浩在篮板下和段泽的配合,大家才进了第一颗球。
虽然我们都有锻炼,但是球技都大不如前,并且是临时组成的队,大家都没有准备,上半场结束,我们被打了一个45:70。
皮脑勾手上篮,直接三不沾……
我运着球还没有到三分线就被抢断了……
丁万翔被对方内线直接顶翻……
段泽被晃飞半米开外……
周浩的上篮直接被抓帽……
第三节比赛结束,我们以55:83,落后28分。
浩哥运着球,两只手拍了一下胸膛,直接杀进内线,霸王举鼎,一跃而起,直接把篮球扣进去,对方两个内线球员被隔扣在地。
周浩歇斯底里地喊着:“Come on!Come on!”他疯狂地拍着自己的胸膛,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
“奥尼尔回来了!”我低喃。
对方发了球,开始进攻,段泽一把断了球,在三分线附近,45°打板,刚劲有力的把球打进。
“邓肯回来了!”
对方发球,中投不进。丁万翔完美卡位,然后一跃而起,他手臂上挂着两个人,一把抓住篮球,然后抱在怀里。
“熊猫回来了!”
他把球传给中场的我,对方两个人来堵截我,我加快脚步,那两个人穷追不舍,然后我急停,把球拉了回来,那两个人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我站在三分线外,干拔跳投。
篮球应声而入。
“我回来了~”
对面进攻,被浩哥直接抓帽,他把球传给汪奇新,汪奇新用梦幻脚步拉开距离,然后左手勾手上篮,再拿两分。
“天勾回来了。”
“我们都回来了。”
到了10点半,比赛结束。我们以98:87击败了第一支队,我们净胜了39分,瞬间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
我加强了对自己的训练,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运着球跑着步去学校。当我下班的时候也像以前读书放学一样,打十多分钟篮球才回去。
要是早上或者是下午没有我的课,学校里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务要办,我便去健身房训练。
每次我去健身房至少训练三个小时,50公斤卧推,上肢练习,平板支撑。
每次从健身房回去都很累,累得只想睡觉,但是也你享受这种疲倦感的。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自己刚迷恋上篮球一样。
晚上要是不守完自习,我会带着陈嘉沫和我女儿一起去小区里面的篮球场打球。
我在平常更注重饮食,虽然不说每天都吃牛肉补给,那至少三天一次。我也很少吃甜点,以前买的甜甜圈也都给陈嘉沫和女儿吃。
每晚在睡觉前,我都会在床上和女儿打闹一会儿,我会让她骑在我背上,让她骑大马,我也可以负重做几个俯卧撑。
我试着让自己回到从前,像从前一样热爱篮球,像从前一样努力,像从前一样转身、变向、跳跃、上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