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收了暗夜,叹息一声,便再次进入地下,一时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布下的魔法禁制被破坏了。
寒迅速越过黑暗,来到中心,寒立刻发现了变化。
那法阵已经变为透明,四周因此连光都暗淡了几分
墨乖乖坐在中央,一身的伤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整个人还不太精气,这倒让寒想起了会自我恢复以及间歇性沉睡的临。
话说回来,临在哪里?不是拜托她照顾墨的吗。
墨看寒的目光四处游离,心中猜出了他想什么,便说道:“临已经走了,可能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再会面了。”
寒:???你在说什么奇妙的小……话?
“临真的不在?”
“嗯,你既然在乎她,那么她一定跟过你几天吧,临不会也不屑掩藏的,她和我们不同。”
寒于是被彻底呛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方好。
虽然临总是摆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做事也只从最大局的方向考虑,比如星木森林的泽西小队,尽管寒当时并不同意,但过后细细思索,自己确实如自己所言,只是一个单方面满足自己圣母心的程心而已。
并且,临的身上也有秘密,但是,寒也秉承了自己一贯的行为,不问不闻
过了半响,寒才将目光重新放在墨身上。
寒这才发现,墨的气息提升了,一开始分别的时候尚是三周前,那时墨不过是大魔法师,当然,就连刚刚的气息也是。而现在已经是大魔导师了,与浮岛上的气息无异,只是差了一些魔法积累罢了。
“墨……你?”
“我对自己强化了,这是我的父母留给我的遗泽。”
“你的父母?”
寒走过来,仔细查看,似乎要把墨里里外外看透,“不会有后遗症吗?我听你声音很虚弱。”
墨没有回答寒的问题,而是细问道:“你的记忆真的完全都消失了吗?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寒听罢愣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的,”
“那这样也好,”墨似乎有些感慨,指了指一个位置,示意寒坐下,“我与你细说。”
不知为何,寒总觉得墨与寻常不同,可能是一身沙雕的气质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吧?
寒如乖宝宝一般坐下,尽管寒从那些带恶人的记忆碎片里知道了一些,但毕竟是不成体系。
墨的视线似乎看到很远,声音有些飘忽:
“首先要说的是七百年前,奥尔列大公的事,他是魔法大陆上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位七阶。那个时候,各种力量形式层出不穷,人们不单单拘泥于魔法,更开辟了其他各色道路。不过,随着奥尔列大公的死亡,便再没有人可以突破。”
“保留下来的力量只有法师,牧师,以及战士,精灵自己的魔法,之后,便是复写眼的出现了。”
“复写眼只在普通人中出现,是一种极其奇怪的能力,不仅可以现场复制任何单体魔法,而且他们身为法力中转站的身体是可以无限过载的,”
说到这里,墨又废了一番口舌讲述了一番复写眼的能力。
“除此之外,复写眼还会拥有一个自己的异能,能力各异,但都十分强大。复写眼同一时代内只出现两位,当两位都死去时,才会随机选中另外两名复写眼持有者。”
“至四十年前,大陆共有十八任复写眼,都遵循这个规则。但四十年前,不知为何,大陆一共出现了三十六位持有者。”
说到这里,墨停滞了一下:“我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我的父母生下我,只是为了一个实验,为了得知,复写眼的真相。”
“不过,最后,所有的持有者在七年前都死了,我记得,漫山遍野都是敌人……”
…………
时间正是中午时分,从天空之上望去,只见江山逶迤,草木苍苍。
下一刻,血气几乎冲起长风,喊杀声鸣动云海,无数身着尊贵的人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不断涌来,眼中闪着诡异的红光
而平原中心的几十人便是他们的目标。
三十六人屹然不动,一道保护罩笼罩着他们,被人海中冲刷,如同瀑布下不悟的顽石。
无数的魔法、美至极致的光影,蕴含着死亡的杀机,纷纷击打在护盾上,泛起波纹,摇摇欲坠。
“克利多!”其中一人大呼。
下一刻,护盾破开一个口子,那人立刻便被无数的魔法灭碎成灰灰。
被呼喊的女子双眼中闪过红色十字,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一点点的物质慢慢显现,重新化作了那个人。
“谢谢了。”那人道了声谢,继续战斗。
“一快要撑不住了。”
随着这声,护盾终于开始露出颓态,
“可恶,竟然连绝对防御都……”
“四的恢复?八的时停呢”一个人问道
“还在冷却”
“全员!准备突破!”每个人耳中都响起一沉稳的声音。
伴随着护盾彻底破碎,二十多道气息冲天而起。
很多人甚至一开始就被击杀了。
这一小撮人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不断深入,以复写眼的身体素质肆无忌惮的释放魔法。
天地中顿时有一些道音。
有人要突破了!
有人已经冷却好了自己的异能,准备掀开空间。
下一刻,一轮赤月悬挂于天空中。
一道上千米粗的血色光柱直直、毫无预兆的横扫下来!
————
墨终于讲完了她的故事,但是没有细说她和她父母的事,不过,可能是因为墨的父母生下墨的目的吧。
“……”
之后便是长久而尴尬的沉默。
最后,寒出声打破这迷之寂静的时刻:“我们走吗?”
墨点点头:“嗯,”正好这里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自己要消化这凭空得到的力量以及背后的信息。
算天半子。
“你已经变成吟游诗人了吗?”在出去的路上,墨这样问道。
寒微微点点头,露出些尴尬的神色:“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我觉得我做的事情挺杂的”
“比如?”
“帮人做委托,清扫黑恶势力,当教会的神之子……”寒认认真真的扳着手指计算。
“噗嗤!”墨不禁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
“不,”墨轻轻摇摇头,“接下来,我又要和你一起走了。”
寒听了,只是摇头:“只陪我几天的是流氓。”
真当本人长得帅就不会生气、悲伤的吗?
[寒美人叉腰图.jpg]
两人飞出地面,脚步落在草地上,山间奔来的清风吹起两人的长发与高高的蓬草,墨回头亡国一笑:
“可能吧,出入一双腿,收入全靠嘴的吟游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