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空之海,翻滚卷袭着无数的时空乱流,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作为虚无,质量为零却有正虚物质互生泯灭,凶险无比。
只有一块块形状各异的大陆,凌驾于虚无之上,成为真实,发出人类感觉之外的光谱,有的给人以恶意,有的给人以春风之感,各自抵挡虚空。
在魔法大陆的天外天,不知道何处
一片纯粹的白,空间太高远以至于没有空间的纵深感,仿佛虚幻不可信的投影。
一个人一身雪白的站立其中,明明与环境融为一体,却令人一眼可以注目到她
她似乎是一个圆球,无论如何看到的都只能是她的正面,与紧闭的双目。
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时间不多了,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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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蓝星,华国,一处高山,连绵之处,腰遮云雾,依云傍月,银海重叠,颇有几分仙境
一栋古色古香的房子里,一名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男子,心平气静的说道:“在峨眉山失踪,整个华国都找遍都没有找到吗?”
屋外一身青衣的侍者诚惶诚恐的说道:“是的,九长老,少爷失踪是在峨眉山,但是……”
“那就去其他国家搜!”屋中传来九长老坚决的声音。
“但是……别国的势力……”青衣侍者脸上不禁流出冷汗,这是把我一个小杂鱼架在火上烤啊。
他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最后沉静如水:“退下吧”
如果真的是什么不长眼的老怪物杀了寒,那我便晋升将之打杀!余连溪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青衣侍者如逢大赦,立刻退下,向屋子望了一眼。
九长老余连溪,修炼天才余自寒的父亲,他的知名度不输他十七岁就达到五阶后期的天才之子
因为他不愿意晋升七阶。
灵气复苏的最一开始,是这样一件事情
在一天,全球各地,超过上千人,以同一种离奇的方式死亡——脑袋齐齐的爆开,只剩下身体。更为恐怖的是,其地点分布的极其均匀,简直就如同分层抽样一般,甚至连南极洲都不幸有科考人员牺牲。
而在那之后,一种地灵草就离奇地生长起来,然后复制自身。它们依托光合作用产生一种极其奇怪的气体,后来称之为灵气,这种气体可以增加人体的身体素质。
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有人修炼起功法,随着灵气复苏的广为人知与地灵草合成灵气,,更高级的灵草以及灵药也开始纷纷出现,变成了超凡盛世,余连溪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在七年前就达到了六阶后期,是当时余家修炼进度中最快的,但是却没有晋升为七阶,为余家争取更多地位,也因此事现在被家族中的两位七阶暗中排挤
当时他这么说道:“吾从国外知晋法有三,泰坦、元素、符文,皆有不足,吾当为天下开新法!”
他放下了一切,甚至自己的孩子都交给家族训练,不问其他,在这永远笼着阵云的山巅,认真钻研新的晋升法。
“又失败了。”余连溪冥思苦想,究竟,是何处?灵魂、肉身、环境都已经达到最完美状态了!
再试一次。
余连溪闭目,试图进入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自己身体仿佛化为了流体,并不是元素化的简单离子化,而是变成了血液,感觉自己在流动着,滚烫着。
余连溪的身体缓缓化为空气,脸寸寸崩解,均匀的分散在房内的空间之中。
顺着身体流,身体在逐渐崩解,一点点化作奇妙的星光,意识也渐渐深入,在逐渐的变模糊……
找到了,其中的心脏!
余连溪看到一团光,悬在其中,发出辉光,看向一眼就让人似乎回溯到自己的根源,不敢亵渎,似乎是诱惑类的法术。
“你可愿契约,我养育的子民!”
“若是契约,你虽生于人世,却不遵人世之理,行异乎常人之理;戴非常世之日月,生为非常之造物。”
一个神圣的声音在余连溪的心中响起。
“吾愿!”余连溪单膝跪地,微微俯身
余连溪的手缓缓伸向了光球。
…………
一只黑色龙头猛然从光团中冒出来,狠狠咬掉了他的手,发出龙鸣。
视角立刻坠落下沉,那光消失不见,身体传来一阵剧痛
已经分散了的身体离开如同镜头倒放一般,余连溪的身体已经复原为原来的样子,脸上冒出青筋。
“又失败了,已经穷举了五百次了,每次都是龙头的攻击,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连溪呼了几口气,很快平静下来。
余连溪看了看自己还在逸散物质的右手,不禁苦笑:“为了这条道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开始研究的第二年,余连溪发现了第五条路,这一条晋升法在余连溪的认知中是最强的,几乎无视人类可以想象的所有科技武器,更是一人可以力敌上万的泰坦七阶。
但那之前,余连溪已经改造了身体,不能再走这条路了,虽然他也不在意。
于是他将没怎么照看过的余自寒接过来,灌输了一顿自己的想法,看着当时十二岁的寒的天真双眼,余连溪叹了一口气,希望他可以悟到,走出一条新路。
跟在别人背后并不可耻,但依此骄纵而肆意嘲笑筚路蓝缕的前辈的不过是猪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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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大陆,奥森帝国,光明教会的浮空殿
在殿宇的最深处,依旧是纯一的白色,有着光明女神手举神火的神像,神情有着怜悯,似乎在怜悯脚下的众生,亦是怜悯自己。
“点燃神火,去掉人字方成神。”
中年的教皇双眼无神的瘫坐,
不可能的吧,这怎么可能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我们是在做无畏而无谓的挣扎吗?
难怪,历代教皇好像都脑袋有点东西的样子,如果是我知道的话……中年教皇发出奇怪而歇斯底里的笑声。
魔法大陆从古至今,只有一人成神,最后战死。
而现在,那个地方依旧在死人,每年都要送一批去死人。
“教皇?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一个主教进来问道。
“没有,我很好”教皇露出微笑,是那种欲言又止的历代教皇的微笑。
待人走后,教皇缓缓行到落地窗前,看向眼下一望无际的城市,又抬头看了看空阔蓝海的天空,喃喃自语
谁敢肯定自己在最高处?谁又遮蔽了我的双眼,使我不可目于真实。困于囚笼的鸟儿不应奢求天空,扎根于树的藤蔓不可喧宾夺主。
教皇触摸了一下冰冷的玻璃,感到彻骨的寒冷,要将灵魂侵入。
神之子,黑长直。
有牧师看到了神谕之中预言的神之子,尽管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还是传递出了信息。
他是破局的关键。
“传吾命令,在全大陆范围内,寻找神之子,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带回来!”教皇威严的声音响彻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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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之城,整体银色的浮岛无声悬浮在天空之中,周身闪烁着法阵的各色光芒,时有人飞上飞下,迅成一道流光
“魔法师如何成神?”
一个人身着尊贵的法师袍站立在草地上,身直如剑,空间内都是无数迅速诞生而又被抹除的符文,电光、浮空以及各种负面效果在这个不大的地方四处乱奔。
他的衣袍被风鼓动,声音有着迷茫
“我,看不见前路。”
难道我七年前亲手杀死的是正确吗?我,白白的沾了鲜血,阻碍了时代吗?
难道我一直立志诛灭的邪恶,是迂回的正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