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春节刚过,阿牛就坐上了南下打工的列车,此次他目的地是南粤大地某煤矿场。
这份下井的活,早在春节前就由湖南老乡帮他在矿长里联系好,连工钱也已谈妥,要比同类型的活高20%。阿牛很是高兴,这不春节一过他就怱怱赶来了。此时已是旁晚镇上来往矿场最后一班中巴已经开走了。
阿牛望着旁晚时分有点冷清的镇汽车站,突然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慢慢地在面前走过,他穿着厚厚的棉衣显然很久都没有清洗过。他的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不堪也已很久都没有梳理修剪,脚上的布鞋都已发霉好像还破了几个小洞,看上去像个邋遢的奇怪老头。
虽然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个很脏乱的怪老头,但在阿牛眼中却是十分有亲近感;因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老头是在矿上生活过的人。
您好!老乡,天气这么冷又快要天黑了,您这是到那里去阿牛问道。
老头停下了脚步,盯着阿牛看了一会道:“回家,同时随手指了下不远处一间破旧不堪的铁皮屋。”
“今天没有乞到食物看来要饿一个晚上了老头摇摇头轻声地说。”
看着这个老矿工凄凉的晚景生活,这刻深深地刺痛了阿牛的心灵。
走,大爷咱们到饭店里吃晚饭去,说罢也不等老头回应阿牛伸手就去拉他。
阿牛就是这样一个豪气干云的人,虽然他也不富裕,这此年走南闯北四处飘泊就是靠着这份豪爽义气结识不少朋友,而朋友们也往往在他需要帮助时出手帮他,来这煤矿干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别人还在为干活的事情干着急时候,他的活早就联系妥当。
在镇上一间大排档里,阿牛点几个小菜还要了一瓶白酒,酒过三巡后他们一老一少的话题也多了起来。老头告诉阿牛,他来自河南,二年前和妻子来到这座煤矿里当厨工。原本他夫妻俩人住在离煤矿不远处的土房子里,半年前因妻子得了一场急病,他不得不陪伴妻子到镇上治疗。谁知一治就好几个月,不但没治好病反而妻子在春节前一月突然离世,这让老头很是伤心。矿上也因他几个月上不了班厨工那个活早就换了别人。
妻子生病已经用去了所有积蓄,再加上丢掉工作,他只能流浪街头每日靠乞讨为生。能攒够钱买一张回家的车票让妻子骨灰在家乡下葬,这是他现在最大的希望,老头悲痛地说。
阿牛不自觉地摸了下揣在衣兜里的伍佰元钱。心里暗想自己已有活干,而且在矿上老乡那么多实在不行向他们每人借点总能撑到发工钱的日子,目前老头更需要这几百元钱,于是他咬了咬牙把钱拿出来塞到老头手里。
霎那间老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望着阿牛,一盏茶后双眼不禁激动得流下两行老泪。也许是妻子显灵才让自己遇上世界上最好心的人,这刻无论他用什么样的语言都不足以表达感谢之情……。
次日是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阿牛心情非常愉悦地踏上了开往矿场的中巴车。在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后中巴车终于停了不来。
此时售票员告知阿牛,进矿场那段黑黑脏脏的路他们中巴车不进了,余下的三公里路程由他自己徙歩走过去。
走,就走,这点崎岖山路算什么!阿牛暗道。于是他拿起行旅袋大步朝矿场方向前进。
阿牛喘着粗气走了大半个小时候,眼看应该就要到达矿场。就在这时刚才还阳光明媚,艳阳高照的天空不知从那飘来一片乌云;将整个天空都遮盖住,眨目间乌云密布,山风阵阵呼呼吹起,伴随着还有几声雷响,看来是快要下雨了,阿牛抬头望下天空道。
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雨的地都没有,目看还有一公里就到矿场,如果让雨淋湿非得生一场病不可。焦急万分的阿牛不禁加快了脚步。
突然他发现离自己二、三百米远的山坡上竟然有二间土房子。这时好像还有个人站在门外向他招手,心理大喜的阿牛毫不犹豫快步冲向土房子。
原来站在门外向他招手的是一个老太婆,浑身上下黑衣黑裤的老太婆看起来有点诡异,但阿牛也没多想能有一个地方避雨不让淋湿比什么都重要。
面孔青白毫无表情的老太婆把阿牛让进屋里,这时一股发霉腐臭的味道直冲阿牛鼻腔,感觉好像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
阿牛有点疑惑想问下老太婆,谁知刚才还站在自己身后的老太婆这时竟然不知所踪。他有点害怕想离开土房子,可这时屋外面瞬间下起了汾沱大雨。
大雨足足下了三个多小时才雨过天晴,急不可待的阿牛赶快离这间诡异的土房子。
当阿牛赶到矿场的时候老乡告诉他矿里出了透水事故,还问他这两天跑到那里去了。
什么两天了刚才不是下雨吗?震惊的阿牛指了指土房子方向告诉老乡说:他在那里避了三小时的雨……。
最后老乡告诉阿牛那间土房子以前住着一对来自河南的老夫妻也是矿里以前的厨工……。
新闻简报:某煤矿场出现特大透水事故,事故造成多名矿工被困井下,相关救援队伍正在加紧时间抢救……。
七天后我跟随道长一行多人参加了现场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