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今天是愚人节吗小侠?”
林舒明显愣了愣,但还是继续工作了。
就在刚才,她的学霸儿子主动给她打了个时长不到一分钟的电话,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儿子主动了墨小侠就说出了足够让她不相信自己耳朵的话:
“妈,我想退学。”
她第一反应是翻日历,看见日历上明明白白地写着“2月29日”几个大字。她又摘下眼镜凑近看也还是没变,便又回了一句:“小侠,妈妈很高兴你能和以前一样和妈妈开玩笑了。”
墨小侠沉默了几秒,一旁的唐鸢判断出墨小侠吃瘪了,使了个眼色后一把勾过墨小侠的脖子,对着手机屏幕:“阿姨,今天不是愚人节,是国际罕见病日,你儿子得了猪瘟还成了脑残,我要带他去治呢。”
墨小侠有点...无语,完全不敢相信这人十分钟之前还在那哭的稀里哗啦的…
“你是...唐鸢?!”林舒的语调猝然变高,“你怎么和奕在一起?”
墨奕是墨小侠转学后的化名,其实他对于名字这件事无所谓,只是林舒一定要他改名,他也就从了。
唐鸢狡黠地笑了笑:“您认识我啊,想不到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离他远点,唐鸢!我马上回来,在这之前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触,不然我饶不了你!”她以极快的语速甩下几句话,挂了电话,嘟的一声,屏幕黑了。
“喂我说,你妈这性子有点躁啊。”唐鸢完全不顾刚才林舒的一顿操作,笑嘻嘻地跟墨小侠开着玩笑。
“唐鸢,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唐鸢啊,墨奕你是...”
“不是。”
墨小侠抬起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墨色的双眸,划出一片阴影。
“我们以前认识。”
“可能我们都忘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和我认识的。”
每次回忆时模糊不清的面容,混沌赢乱的梦境,我不想再去回忆,因为疼痛会伴随我的大脑,一阵一阵的抽痛让我窒息。
我的生活因那个墨发男子而改变,他让我蜕变,尽管破茧的痛苦让我的心变得残破,但我要感谢他能让我再遇见你。
唐鸢愣了一下,转而笑了笑,“墨奕,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故友,虽然他已经不在了。”
“所以谢谢你墨奕,我不会再让你去海龟岛了,即使你知晓墨鸾,知道我对墨鸾的感情。”唐晓翼垂下眼,棕黑色的睫毛颤了颤。
“再这里等着阿姨吧,她是个好母亲,只是爱子心切。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排斥唐鸢,也就不重要了。”
“我会继续在这里的,等春天结束了我再离开。”
春风伴着几缕细细的阳光拂过,角落里棕色书页的笔记本被翻了几页,伴着沙沙声,年代久远的有些泛黄的照片重现了。
照片上六个瘦弱的孩子脸色苍白,却都露出了太阳般明亮的笑容。其中看上去最年长的那位有一头乌黑的软发,正在捏那个琥珀色瞳孩子的脸。
“春天结束了,还会有人继续这么热烈的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