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淌水般过去,一晃过了八年,千机子在自己的木屋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如今梓柔也该二十有四了,想必孩子也生了几个了。
她的身手极好,流放边疆逃脱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甚至还在边塞给自己盖了一个小木屋,没事打打猎,去看看塞北风景,别提多自在了,比在丞相府好玩多了,就是少了梓柔,记得阿梓一直很喜欢她身上风的味道。
千机子啥都没有,想动身就动身了,这就收拾东西去看梓柔,最后想了想,还是拿起了她八年未用的剑,这把青鸾剑还是她生辰时梓柔送她的,从不离身。
都城里,朝堂天翻地覆,黑化的梓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干扰着朝政,无能的帝王成了她的傀儡,一半数臣子都是她亲手提拔一步步晋升,自然忠心耿耿。
而丞相仍是丞相,只是看起来憔悴许多,他现今空有丞相之职,但任何事都插手不了,甚至他最疼爱的嫡长子子瑜也惨死在外,他很清楚这是谁的手笔,但只能受着,当初她求合作时,他欣喜若狂,万万没想到,一个千机子,让梓柔对他产生了滔天的恨意。
千机子逃窜那是大罪,所以根本不敢打听消息什么的,直入皇宫就躲藏了起来。
“陛下……今日的宴会怎么吃的这样少,是不是不合胃口?”梓柔柔弱无骨的靠在帝王怀中,手中捻着一颗葡萄,似笑非笑看着他。
帝王很想抽死当初的自己,为啥要娶她,就为了政治联婚?结果呢,自己还斗不过人家,现在吃什么和谁睡,都由不得自己,当初那些美妃现在细细想来,都是她布的局,吹枕边风,现在好了……
苦哈哈的接过葡萄吃下,换来梓柔温柔一笑,在外人文人眼里,她无疑是完美无缺的,但是,朕消受不起啊。
“看来她过的挺好的。”一处离帝王很远的宴席上,她躲在暗处,有点酸涩。
宴席快要结束了,帝王请各位上来一一为新诸君—一个奶娃娃送上祝福礼物。
千机子想了想,把自己的青鸾剑调换了这座宴席原本准备的万年桃木剑,都是剑嘛,一样一样,千机子摸着鼻子就离去了。
这座宴席的主人是个道长,颇有自信的打开自己的楠木盒,笑盈盈的递上去给帝王和皇后看,结果……
帝王倒是没说什么,储君嘛,也该文武双全,希望儿子能别像老子这样难过就行。
而梓柔看到的一瞬间,顿时冷了脸色,“来人,擒下!”
数千侍卫团团围住这位可怜的老道长,而这位老道长当即颤颤巍巍的丢了木盒就下跪求饶。
梓柔看到那把剑落地,仿佛隐隐约约看到千机子惨死边疆的样子,她慌忙去捡剑,仔细擦拭,视若珍宝。
“启禀娘娘,这不是老道准备的礼物啊,肯定是有人陷害与我,老道本来准备得是一把万年桃木剑,供储君殿下玩耍的啊!”老道长哭天抹泪。
周围围着的人都在说那把剑怎么怎么不吉利,半句也不敢说皇后的不是。
只有丞相知道,那是千机子的东西吧,现如今,也只有她的东西才会让梓柔产生那么大反应。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老道长虽最后被放走,也是要几个人扶住才不至于倒地。
凤鸾殿里,她穿着单薄的襦裙,抱着那把剑,细细轻闻着“是风的味道。”
在梳妆台上,一封被拆开的信,丞相给的,“本相未取过千机子一事一物,想来是她本事了得还活着。”这算是一种变相的讨好梓柔,提供千机子还活着的消息。
当晚,皇后下令封锁都城,任何人,不得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