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汉水左岸,一飘逸身影,沿河堤急速行走,对面一艘官船沿河而上,船尾走出两人,一会,只听“噗通”一声,一人落水,船依旧前行。
飘逸身影,凌空起,踏水如飞,一袭青衣,飘过水波,见一缕青丝,浮出水面,俯身,轻舒手臂,入水抄起一女子抽出宝剑点水,再度飞起,轻盈落岸,手探鼻息,把女子扶稳,轻拍一掌,女子吐出恶水数口,慢慢睁开眼睛,望远去的官船,船尾一盏不死灯,依旧一闪一闪,柔弱目光,幽怨转恨。
对面,约五十上下一夫人,虽年老,但不失文雅,一脸英气,目光如神。
“夫人,您救了我,”夫人点头。
“天色已晚,老身家住前面,到寒舍一叙如何,”女子点头。夫人背起女子,轻踏草地,疾奔前行,女子只感,耳边风声如疾。
风停,女子被夫人放下,敲门,一会门开,里面一女童,十三四左右,湖蓝紧身衣装。
“师傅回来了,”女童问道。
“把外边女子扶进来,”夫人嘱咐道。
女童点头,向门外看一眼,一女子袭淡粉裙裾,水浸湿裹全身。急忙上前,搀扶进屋。
夫人打开衣橱,找出两件衣服,“换上吧。”夫人轻轻说道。女子换完衣服,女童端进一碗姜汤,“喝点,暖暖身子,”女童说道。
夫人也换了一身淡蓝衣装,走进来,坐下。
“说说你的身世,为什么落水,”夫人问道。
女子听夫人问话,眼泪先流出来。女童递过丝巾,女子轻擦泪水道:“我姓金,名玉奴。家父七代团头,家有好房,种有好田,穿有好衣,吃有好食,家父想让金家脱离团头,就找了一个上门女婿 ,此人姓莫名稽,年二十岁,一表人才,读书饱学。三年苦学连科及第。授官军司户。此时,夫君厌我父为团头,已忘之初恩资,此次,我随夫君赴任 行船至此,被夫君推下官船,如不遇夫人施救,小女子已葬身河底。”金玉奴说完,起身跪拜夫人。
“你想报仇吗?”
“想”
“报仇有两种方式,一是自己报仇,二是别人帮你报仇。”
“自己报仇如何?”
“留下,跟我学武艺,等学成,仇自报,”
金玉奴深思一会道:“我想拜夫人为师”
“你不怕苦,”
“不怕,”
“好,那你住下,先跟小环学习基本功,”
金玉奴再次跪地,连拜三次起身。
“我叫沈三娘,以后安心练武,我刚摸你骨骼,应是练武奇才,只要你用功,他日必有大成,你家里的事,我替你打听,”
“谢师傅,”金玉奴再次拜谢师傅。
寒来暑往五年,金玉奴武功有成,沈三娘把金玉奴叫到身边。“玉奴你功夫已成,已该出山,行走江湖历练,出山前,为师有几件事跟你交代,五年前,为师到过你家,见到金老大,说了你的情况,告诉他我已收你为徒,让他放心,四年前,再到你家,金老大已奄奄一息,他告诉我,他是喝了金癞子一顿酒,就一病不起,而后拿出一个金锁,交给我,并告诉我一个秘密,你不是金老大的亲女儿,你父亲也是习武之人,一次与仇家火拼,冲散了你父母,那时你刚过满月,你母亲抱着你,遇见金老大夫妇,她跪求金老大夫妇收养你,金老大夫人看你可怜,就答应了你母亲,但没过多久你养母因病去世,此事就成了秘密。金老大告诉我,你父亲名叫徐子枫,母亲叫夏芸,后来你长大了,金老大也找过你父母,但始终没有结果,他委托我,能否寻找你亲生父母下落,如果你武功学成,告诉你身世真相,我答应了金老大,听到了我的承诺,含笑的闭上眼睛,随后我找人,安葬了你父亲,当时想告诉你,又怕耽搁你习武,所以今天为师讲给你听,”沈三娘说完,把金锁交给金玉奴。金玉奴接过金锁,早已泣不成声。
沈三娘抚摸着玉奴头,没再说话,玉奴哭了一会,停下来开问道“我养父葬那里了。”
“你家东,十里山下,墓前立有石碑,”沈三娘接着说道,“这几年我不停的寻访,找到了你亲生母亲,但查找你父亲,始终没有下落,你母亲,嫁给宿城一大户,生有一子一女。另外,还有一事,莫稽已外放宿城知府,娶妻生子。”
沈三娘有沉思一会:“此次出山,你要替我拜访你大师伯,她住在莫惠山,我已多年未见师姐了,”沈三娘说完,取出一个玉佩,交与玉奴,玉奴接过玉佩,见上刻四字“踏雪无痕”,“见到大师伯,把玉佩交给她,就知道你是我徒弟,你大师伯名叫梁虹,她有个别号剑魂,”沈三娘说完,转身打开橱柜,拿出七枝袖箭,交给玉奴,“这七枝袖箭有一枝是浸毒的,用于救命,不到万不得已,慎用。”沈三娘又让小环,取过龙泉宝剑,“这把剑,是我师傅赠与我,今天,我赠与你,用于惩恶扬善,日后,如做了有损师门之事,我会严惩,直至清理门户。”金玉奴接过宝剑与袖箭,跪地谢过师傅。
你走后,我带小环也离开此地,赴南海拜谒你师祖,遇事可找你大师伯帮忙,三年后,我在江宁莫愁湖等你。
金玉奴知道,再说别的无益,收拾好行李,跪拜师傅,含泪离去。走出很远,玉奴回头远远望着,那是自己居住了五年,陪伴自己学艺五年的草屋,玉奴再次跪地,磕头完毕,向前走去。
沈三娘看着玉奴的背影,这个怀有仇恨的孩子,五年来不言苟笑,刻苦练功,几经寒暑,不知沉淀了多少,说不尽的思绪,“小环,你也收拾行装,跟上玉奴,暗中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不到万一,不许出手,有紧急情况,及时告知我。”“是,师傅,”小环答应后,回屋收拾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