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顾可忧来到了一片满是红叶的林子里。
她无心观赏风景,只一心朝前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他是因为我,才陷入昏迷中。我要告诉他,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心,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他……”
不远处,一阵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声隐约传来。
顾可忧踩着红叶,慢慢朝前走着。越往前走,那哭声就越来越清晰。听着那哭声,她的胸口处也不知怎的,在渐渐发疼。
那种锥心刺骨的疼,一度令她想退却。
可是那凄厉的哭声,却一直徘徊在她左右。似乎有种吸力,牢牢地牵住她,让她不得不过去。
刚靠近,就看见一女子被绿藤绑在树上。她越挣扎,绿藤缠绕得越紧,到最后,她连动都动不了。
女子身穿白衣,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沁湿,贴在脸部。顾可忧看不见她的脸。
只看到她的肩部在微微颤抖,她似乎哭累了,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只剩下呜咽声。
顾可忧看着白衣女子,只觉得无比的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她,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这时候,白衣女子突然抬起头,四目相对,顾可忧吓得连连后退。
原来,那白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白衣女子见到顾可忧,激动得大喊大叫:“你不要走,你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找他。肖战是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舍得伤害他?”
“他现在陷入昏迷里,都是你害得,你不珍惜他,就让我去守护他。”
顾可忧只觉得胸口处那阵痛楚,越来越令她无法忍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梦外的顾可忧,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那动作弧度太大,惊醒了熟睡的赵观潮。
“怎么呢?可忧?”赵观潮关心道:“是不是做了噩梦?”
顾可忧此刻,被梦里的情景惊吓得冷汗连连,怔怔得看着赵观潮,不发一言。
赵观潮看着顾可忧,以为她是震惊自己怎么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慌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进你的房间,我躺在自己床上睡不着觉,一直想你,就鬼使神差的来你房间了。我现在就走。”
话音刚落,顾可忧却投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这一刻,顾可忧再也不是那个心里只爱着肖战的顾可忧了。
谁说我们只能一生一世爱一个人呢?就不能同时爱两个人么?
赵观潮和肖战,顾可忧两个都爱。只是现在,她选择了赵观潮。
感觉到佳人入怀,赵观潮条件反射的将她搂住,像哄小孩一般哄她:“不怕,不怕,有我在。”
顾可忧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我刚刚梦见他了,我梦见有人控诉我,说我把他伤得很深,害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梦都是反的,他不会有事的。”赵观潮安慰着她,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为什么他有种拥有了她,而她的心却是属于肖战的错觉呢?
顾可忧担忧了肖战一晚上,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赵观潮尽管很困,也依旧陪着她。两人第二天,破天荒的没有去上班。
赵观潮醒来时,已是下午,他摸了摸旁边的床位,却摸了个空,急忙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顾可忧的床上,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他苦笑了一下,她果然去找肖战了。他这个男朋友的身份,其实不过是挂名的。
想到这儿,他只觉得嘴里苦涩极了。不知是怎么下的床,他拖着失重的步子走进客厅,忽闻到一股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