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春风般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彩,照耀在了栩栩如生的翠竹之上。
这些翠竹之间,有着一条显而易见的鹅卵石路。
一位二十来岁的妇人搀扶着病怏怏的的男人走在了这条鹅卵石路上。
本该三十年华的男人,因病缠身,如今憔悴的脸庞,看起来倒像是四五十岁般苍老。
许是那妇人有些急躁,很想快点到达目的之处,走的有些急匆匆,这可就惹到了男人的不痛快了。
“慢点,你想摔死老子啊。”那男人十分粗俗的对搀扶着他的妇人吼了一句。
那妇人唯唯诺诺,怕惹怒了他,担惊受怕的说:“贱妾知错了。”说完话,步伐也就缓慢了许多。
也正好这时,他们到了目的之地,翠竹林深处,百姓传言有着神医之称的桑医师所住之地——轻竹小苑。
若是懂字之人,便能看出,牌匾之上的轻竹小苑四个字,无一不透露出写字之人的那一股傲气,和不问世事,无拘无束之心。
那妇人和那男人,就站在轻竹小苑的庭院中,不动声色。
也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一绿衫女子坐在庭院中,弹奏着古琴。
那男人多少许是懂得些音律,听得出琴声中的弦外之音,竟是让人心旷神怡,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更何况他看到这绿衫女子丽质天成的容颜,原以为这轻竹小苑的主人是一年过半百的老妇,却未曾想到是如此的如娇似玉。
顿时这男人心生歹念,若是纳为己有,亦是一大享受。
一曲终落,绿衫女子轻轻抬头,注视着闯入的两人,看出了男子眼中的色念,但也不气不恼,只是平心静气的问道:“不知两位来此所为何事?”
“姑娘,听人说轻竹小苑有个医术精湛的桑医师,所以老妇带着自己的相公来求医治病!”那妇人,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她相公的情意和担忧。
男人听了妇人开口,本想辱骂几句,可担心自己会在绿衫女子面前失了风度,倒也是忍了,道:“美人,医好了我,日后定会让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不救。”绿衫女子淡然说了这两个字,就起了身抱着琴入了屋内。
不救?先不说医者父母心,如今他可是给了她面子她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这男人顿时有了微怒之意。
如此一来,男人也不再遮掩自己虚伪的一面,在外面边冲屋内边吼:“别给脸不要脸,大爷看上你还是你的荣幸,不救?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地方?”
这时一个粉衫女子出现挡住他的去路,一盆水就朝着他的方向泼去,故作一脸惊讶言语“哎呀,真是失礼之极,怎的忘了小苑外有条乱吠的狗,霎时不注意竟把这狗变成了落水狗。”
好在妇人离他稍远,也不至于被淋到,只是沾了少许水滴。
听到这男人的言语,粉衫女子也瞬间就明白了她那会舍身救人的姐姐为何不救他了。
粉衫女子看着那妇人,有些不忍,这样的女子,明明有着姣好容颜,为何要钟情一个对其她女人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我姐姐,有三不医,官商之人,不医;好色之人,不医;不喜之人,不医。而你家相公,三样都全占了,况且,许让他另请高明,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妇人跪了下来,恳求的对着她说:“我求求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他如何,都是我的一生依靠的男人啊!”
“老子还没死,哭天喊地的作甚。”男人冲着自己娘子大吼,准备闯进去,心想着得让这俩不知好歹的小娘子吃点苦头,也好在这俩女子都不错,心思有些赚到了。
本有些心软的她被妇人这么苦苦哀求,心生怜悯,奈何这男人是个没脑子的人。
“发生何事?”一黄衫男子牵着马出现,看着此情此景,问语。
男人也是会看人的,自己身体如今这么虚弱,怕是一打就垮,哪还有力气去教训他们,先前不过是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好欺负才如此胆大般罢了。
无奈的粉衫女子回答:“浩尘大哥,有人求医,姐姐不医。”
“与其这样苦苦哀求一个不会医治的人,还不如自己另寻医师,何必白白浪费光阴。”杨浩尘话落,不紧不慢地将马儿放在一旁的马棚内,放置好了马儿后进入了屋内。
“我家大哥说的没错,你还不如早些寻觅另医,或许你家相公还有一线生机,言尽于此,你自便。”粉衫女子话落,便也进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