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柔跟在师傅后面,见那些村民穿着朴素还打着补丁,到是领头的中年人穿着尚可,既没有补丁,衣服看起来也新很多,没像那些村民一样浆洗的发白。
因为雨渐渐大了,山路开始难走,不过这一路,小曼和指柔有法力护身算是比较轻松,而村民也习惯山中环境,到也不慢。
而小曼在和领头的中年人聊了几句,已经将指柔想问的问题,全部问了个遍,基本上,师徒二人对这个村落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领头的中年人算是下任村长,叫王川,他的父亲是老槐村的村长,但毕竟年老体弱,很多事情都压在王川的头上。
这个老槐村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很幸运没有遇到邪祟或者野兽袭村的危险,据说当时建村的也是位修士,可惜没有机缘修得正果,不过种了一棵槐树,来庇护后面子孙的安全。
指柔听后还有点疑惑,若说是槐树,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得的话四大招鬼树是指桑树,槐树,杨树,柳树,这个修士怎么会种槐树呢?
“....胡真人有所不知,当年的槐树苗据说是仙人所赠,被祖先种下后即可保护一村平安。”王川隐隐有些自得的说着,“要不是山里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我定要带两位去看看。”
“哦?这么说来槐树离村子有点距离?”小曼随口问了句。
有可能离村子很近了,王川也不着急解释,回道:“胡真人来我们村一看便知。”
说来也奇怪,王川跟师傅说话的时候,那些村民也没有插嘴,或者相互说话交流,指柔若有所思,再看那些村民背着柴火走路的速度不紧不慢,指柔暗中记下暂且不表。
乔老头慢慢跟在后面,磕磕绊绊地走,几个村民围在他旁边,而小曼她们俩跟在王川身后,走到雨逐渐变大的时候,指柔终于看到,远处出现了一片围着山丘的土屋。
俨然是一个充满历史痕迹的古老村庄。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可能下雨天也干不了农活,村落附近的农田都没看见人,一路上安静的似乎仅仅只能听到自己一行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等踏入村子的土黄的泥石路,王川走在前面一脚踏过,扬起不少泥点子。
路两旁或是用茅草堆出来的草棚,或者是用石块泥土块砌成的土屋,零零落落地散布着,偶尔两堵泥墙间,露出一条狭窄的小巷,指柔略略往里瞧了一眼,发现小巷里头有一堵泥墙上,有一道小小的通风口,总感觉里头有人在暗中观察外面一样。
指柔也不敢过多停留,所以也没走进去一看究竟,不过这心到底是悬了起来。
小曼耳力,目力都比指柔强上很多,自然知道这些土屋里现在都有人,而且或多或少的在观察小曼一行人而已,不过小曼不动声色,面色自然。
等王川把小曼带到了一间没那么破,但还是很简陋的房子,打开木门,对小曼她们说:“胡真人,这屋子暂时没有人住,不过床铺被褥还是有的,不如二位就在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下午我在带你们去吃晚饭的时候,再找人收拾收拾这屋子。”
指柔乖巧地点了点头,拉着小曼进了屋子,小曼也没说话,脸上一片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川又敲响指柔她们屋子旁边的那户,只听到细细的女声应声开了门。
“梨花,隔壁现在住着胡真人,等会给隔壁屋送点热水,有什么要添置的你在弄点...”王川不停地叮嘱叫梨花的女子。
见梨花连连应下,王川放下心,带着之前的村民就离开了。
指柔稍稍看了下屋内,见里面摆设简单,不过就一张矮木桌子,两条长板凳,几个藤编还是竹子编的晾晒用的无孔筛子倚靠在墙角处,旁边还有一个很大腌菜用的黑瓷坛子。在往内里走,就剩下一个床。
床对面就是窗,一扇已经收下,另一扇细细的木条子还搭着承起半扇木窗,能看得到外面离得很近的茅草棚,里面貌似有条很粗草绳子,但没看到绑着什么。
窗的两旁还有个木柜子,看上去破破的,勉强还能用。还有个小柜子靠着床旁边。
指柔打开小柜子的抽屉,一股子霉味冲面而来,“咳咳咳,好家伙,这柜子多久没用了啊。”再看看柜子里面,孤零零的放着几根白色蜡烛。
“师傅,你看这有白色蜡烛,看来晚上照明可以用它。”
小曼随意看了两眼,“谁家用白色蜡烛照明,当然用红烛比较好。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们俩也不需要,先放回去吧。”
“师傅,等会雨停了,我们要出去转转吗?”指柔提议。
不过小曼没有回答,而是示意指柔先别说话,没过一会,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重物放在外面的桌子上,然后进来了一个背略有点驼的年轻女人,她面色略有些踌躇。
指柔看出对方的局促,“是王川让你来送热水的吧。”
她腼腆的点了点头,似乎不喜欢和人交流的样子。
“你怎么称呼啊?我听王川叫你梨花。”
她有点点头,似乎停顿了一下,发出细小的声音说:“那我先走了,两位有事叫我....就在隔壁。”转身离开前,又怯怯回头看了小曼她们俩一眼,见没反对她回去,立马跑回去了。
指柔也跟着出去,看到外面的桌子上摆放着大茶壶,估计是梨花给拿来的,试试水温倒也还好,就这两个陶碗倒了点水。
再回到卧室关上房门,把水放到柜子上,见小曼也检查了一遍卧室,棉被也是半新不旧的,也说不上多干净。
在两人感知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偷听后,指柔坐在床边,如释重负道:“我总算能喝点水喘口气了。”
小曼的鼻子微微抖动,叮嘱指柔道:“柔儿,今晚可不能睡沉,这村子我感觉不是很好。”
指柔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说了自己的发现:“师傅我之前就想说,当时那王川说话,那些村民都没说过话。看来王川这个下任村长很有威严啊。”
“不止如此,”小曼说,“我们一踏进这个村子,我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道不明的淡淡腥臭味。”
指柔睁大了眼,显然她没有发现。
“先看看今晚的情况,能溜出去,我们想办法先去看看槐树那边的情况。”小曼定下方针。
等王川请小曼两人去吃饭,天色昏暗,眼看是傍晚时分,之前一直下雨,现在雨也变小了。
幸好雨小了,要不然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住着总不是个滋味。
指柔还以为王川带他们去村长家里吃饭呢,没想去了一家用砖头垒起来的大屋子,看上去比村里其他屋子气派很多。
王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家里老人多,我就开了村里平时祭祖的屋子,这里敞亮,也不漏雨,在这里吃正好。”
“村长啊,饭菜我都布置好了,啥时候开席?”一个中年女子走出来和王川说道。
王川眉头一皱,“急什么,正主才到呢,你先边上候着。”一转身又笑脸盈盈的招呼小曼,“胡真人先请。”
等进了屋子确实要比其他房间好很多,看起来空间也高大一些,不过除了中间的桌子等,还有饭菜之类的,周围没什么摆设看上去空空的。
小曼四处扫了一眼,“这屋子都没有窗啊?”
王川笑着却没有回答,只招呼指柔她们吃饭。
指柔也没多想,毕竟好几天没吃过正经饭餐了,小曼看到她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坐下,也是无法,也过去坐下一起吃了。
起先王川也陪着一起吃,小曼偶尔吃点,指柔吃的很香。那个中年女子又上了两三个菜,就没再出现过,然后王川见指柔和小曼吃得差不多了,又聊了几句,期间小曼还想问一些关于老槐树的事情,王川却说等明天他亲自带过去看看。
便说着话边往回走,一会儿就走到临时休息的屋子,王林也告罪准备回去了。
“你先等一下,”小曼叫住王林,“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下午来的时候还没有吧。”
王川转身一看,原是屋子门口用红绳系着几根树枝,连忙解释:“胡真人,真是抱歉,我忘记跟打扫的人说一下了,这个是我们村专门给刚来的客人挂的,就是求个庇护,也没别的意思。”
小曼冷笑一声,“那你把这个拿走。”
“好的好的。”王川拿下那些树枝,“胡真人,您再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的。”
“这路上怎么也有些同样的树枝啊?我看这不是庇护,而是给邪祟送菜吧!”小曼话音刚落,信手一擒,就控住了王川的脖子。“说!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王川被拎到半空中,脸涨得通红:“误.....误会啊!”他嘴巴长得老大,才费力说完这一句,整个人因为缺氧,开始不断挣扎。
指柔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怎的师傅干嘛对付王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