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宋肖与顾宸芸急匆匆赶到学校，手里提着一些东西。
见到校长，他们忙把这东西往校长手里塞，点头哈腰地道歉。
“两位家长，我认为你们应该好好管管顾栖的私生活。”校长将那些东西放在抽屉里。
顾栖站在门口，不久，谩骂声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她红了眼，手死死地掐另一只手的肉。
她想哭，但这样没用，只会让那些颠倒黑白的人更加变本加厉。
谩骂声足足响了十多分钟才足以停止，他们走出了校长室，看向了顾栖。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要脸了！”顾宸芸的一句话硬生生戳在了顾栖的心里，冲破了她的第一道防线，“当初就不应该生你！”
顾栖低下了头，咬到嘴唇发白也不愿滴下一滴泪水。
“好了芸芸，顾栖她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我相信她。”宋肖拍着顾宸芸的背，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顾栖。
屋内屋外寂静无声，只有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嘲笑着顾栖的懦弱与无能。
“我……我没有……”顾栖无助地辩解道。
“没有？呵呵！”顾宸芸冷笑几声，拿出了手机，把刚才校长发给她的视频点了开来，声音开得很大，顾栖清楚地听见里面传出来特意剪上去的低喘声，“你说没有，那这个是什么？”
凑热闹的同学立马围过来，顾宸芸大大方方地把手机上的视频展现给他们，仿佛这件事无关自己一般。
同学地惊叹成功打破她第二道防线。
顾栖无地自容，恨不得现在就从四楼跳下去。
“你这么不要脸，以后是不是还要去洗发廊干啊？”顾宸芸提高了声调，目的是什么，她心里明白。
“要不要现在就去啊？还能赚钱。”顾宸芸的声调愈发愈的抑扬顿挫。
围观的同学不禁笑了起来。
“我没有！你不相信我吗！”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腥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莹光。
“这么大声干什么？现在就想招揽客人了？”顾宸芸继续说。
顾栖握紧了拳头，大声说：“你不是也……”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火红的印子赤裸裸地展现在顾栖的半边脸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能打孩子。”校长走了出来，嘴角还带着点水渍。
顾栖捂着脸，冲开人群，跑了出去。
最后一道极其脆弱的防线，彻底碎了。
“看什么看？散了散了！”顾宸芸大骂一声，走出了学校，“这个丧门星！”
顾栖站在学校天台上，看着撑着伞走出校门的两人。
雨水从她脸颊上滑落，火热的脸总算可以消停一会了。
如果真的有死神的话，那么他现在一定拿着镰刀站在顾栖身后，欲想了结她的生命。
谩骂声在顾栖脑中不断徘徊，自己那恶心的面庞也逐渐浮现在眼前。
泪水涌出眼眶，顺着雨水一同滑落。
“外婆……”顾栖把头仰起，看着天空，轻轻呢喃着，“把我也带走吧。”
人的语言中枢此时成了毒药，它杀人于无形，但总可以为自己编造出那所谓“事实”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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