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兵荒马乱的人界百年,人命如草芥,米食如金银…苍生受苦,至亲离散
我们终究是要结束了这场战乱,胜负于双方仿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争夺之地我们从未接近分毫,人力物力是耗不起了,不如就此放弃,千百年的执念,终是没人开拓…
我望着那迷蒙一片的未知之境,无奈回身,正想随军队回城,此时却见一个孩子静静的立在刚刚结束战争的雾门外,随烟雾望去怕是只五六岁,在死人堆里唯他一人立着,莫不是家人都死在战场亦或是与家人走失了,我看他可怜的紧,不自觉往前而去
对我来说战争虽无情,但我从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人,我缓步走近他,用带着尘土的衣袖勉强擦拭他的面颊,他的眸子低垂着看不出任何神情,只一瞬的迷糊劲,她便成了十五六的年岁模样,我且细看下,原是个女子,那通身不掩清贵,这怪力乱神之事,我亦不觉奇特
只是我如魔怔般用指尖触及她的耳畔,收回时只感冰凉,我见她缓缓抬眸,弯起唇角无声笑了,眉眼都沾染淡淡的笑意,我不明白,这笑容为何意,难不成是个痴儿,想也不是,她看上去姿态端正,眼神灵动,不像个傻子,那我更是不解了。
“你何故笑的这般?”我开口询问,“你可知山河万里如黄粱一梦?”她开口若莺啼,“又可知从未有人踏足这雾门内一步?”
我细想下答到“如梦又如何,至少也曾在梦里有过,比得过从未拥有的强,再可谓家国为开拓疆土,此处尤为重要,何人又不争呢?哪怕万万人试过万万次又如何,亲身临境才知能不能?不能,此生来过也无憾。”
“口齿倒是伶俐,志气也有,只可惜…你是进不来的。”她还是那样笑着,浅淡凉薄。
“理由总归是应该有的吧?我总不能一直为此执念不是?”我原以为她不会回答我这无脑的问题,谁知她敛了笑容,似是回忆,开口道“玄鹭门,拓跋彧。言尽于此,想进雾门内除非他活过来。”
拓跋彧…衡王朝最年轻的储君,也是最悲戚的存在。
那个以身化形,庇佑衡王朝的他……死了四百五十年了。
我想我大概是知晓雾门内的人是谁了,此刻我也没了想进去的打算,我们立于雾门外是最好的选择,若是真的进去了,天下人怕也是无命自保…
她对拓跋彧的情,足矣让她屠了整个人界,她亦有这个资格与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