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鬼夜行

　　我们奔跑在昏暗的过道里，这里仿佛是某个医院的走廊，每个房间的病人都在呻吟。

　　季容在前面念了一串咒语，纵身跳出走廊尽头的窗户，我看向窗外，距离地面有好几百米。季容快跳！

　　我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搭在我肩头，把我往回拉。

左晴我不行！

　　季容飞了上来，将黑暗里的东西击退。

　　他衬衫纽扣被扯掉了，露出胸前雄鹰展翅的纹身，然后牵着我的手，纵身一跃。

　　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我们仍然在夜店的女厕所，幸运的是季容做了我的肉垫。

左晴这是我喝醉了产生的幻觉？

季容你能不能先起来，重死了。

左晴刻薄。

　　我站起来，迅速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

季容你有没有听过百鬼夜行？

　回想起小时候追赶我的那辆四轮马车，还有某些奇怪的梦境，之前在鹿鸣山白皙说的话，也许我应该再去找她，让她把灵性给我封起来。

　　我的上衣因为奔跑时慌张撕破了一块，季容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看他罕见地对女孩子温柔。

左晴你是什么人？

　　季容痞痞一笑。

季容我是你的人。

　　一拳揍过去，让他措不及防。白华除了教我如何做生意，也让人教我跆拳道，这一拳头下去，是人是鬼就明显了。

　　我一个箭步跑出去，回头看到他摸摸紫青的左脸，冲我竖起来中指。

　　坐电梯下楼后，我整理一下衣服，让老板多安排几个女孩上去作陪，自己先走了。

　　我打几个电话给白华，一直是无人接听。于是我去白华的住处等他回来，顺便换上干净的衣服，把撕破的衣服扔掉。

　　早上5点，我接到夜店老板的电话说客户已经送走，我喝了一杯柠檬水睡下，想着厕所镜子里的幻影，如果是季容故意把我灌醉，也不会来救我。

　　如果不是他，真的像他所说的百鬼夜行，那为什么只有我被吸进去了？

　　季容为什么会救我？

　　白华一直没回来，我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我躺在一片金色的沙滩上，浪花一层接着一层拍打我的身体，有时急促有时缓慢。

　　耳边传来低沉的喘息声，再然后，我朦胧中听到浴室传来咀嚼骨头的脆响，我想动但是不能动，鬼压床了。

　　清晨我关闭了手机设置的起床闹钟，头晕得不行。

　　床前柜上放着一只白华的手表，被褥下一丝不挂，我下床捡起睡衣披上，走进厕所洗澡。

　　换上衣服下楼，管家正在做饭。

左晴白先生呢？

管家白先生去公司了，说您昨天比较累，今天就不用去公司了，休息一天。

　　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放我休假。

　　我淡淡点头，吃完早午餐，看正好是周五，我开车到学校看阿湛。

　　阿湛正在上体育课，高高瘦瘦的，在打篮球的男生中很突出。我摘下墨镜在远处观望，他看到了我，跑过来。

左湛姑姑，你怎么有空来？

左晴今天好不容易放假，我去学校外面奶茶店等你，你放学我们一起吃饭。

左湛好。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吹哨集合，我看着学生走出教室四处打闹，心里也高兴起来。

　　对了，昨晚的事忘记吃避孕药了。我快步走出学校，到处找药店买药。

　　吃饭的时候阿湛从上到下打量我。

左晴看什么看？

左湛看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左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最近你姑姑过得挺好。

左湛还说不会，我看你就想和白叔叔结婚。

左晴不可能，要是我有半点这种想法，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