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mudblood

“主人。”黑衣的壮汉毕恭毕敬的弯下腰——他壮硕的身子能做到这样弯曲实属不易。

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摇曳着令人讨厌的步伐。明明没有曼妙的身姿和令人折服的气质，她还是像女王一样昂起头颅，摇摇晃晃的走向壁炉旁的沙发。

她舒服的卧在沙发上，用傲慢的语气询问道：
“那几个废物呢？”

男人唯唯诺诺的回答：”死......死了，被凤凰社的人杀了。”

“什么？！”贝拉特里克斯瞪大了圆圆的黑眼，面孔因为惊诧丑陋的扭曲在了一起。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早就想好了复仇——或者说，让自己舒服的宣泄办法。她冷笑一声：
“没关系，他们的万事通小姐在我这里呢，不是吗？杀了我多少人，我就让她承受多少次钻心剜骨！”

她傲慢的一回头，冲着侄子说：

“德拉科，把那个疯女人给我绑来，记得用铁链拴好了，她要是跑出来伤人，我拿你是问！”

德拉科早已习惯这样的指使——自从他的父亲在那次混战中丧生，他的姨妈就控制了他懦弱的母亲，掌控了所有的食死徒——甚至掌控了整个马尔福庄园。

他恨吗？

他怨吗？

他没有资格怨恨。

如果没有贝拉特里克斯的保护，在这样的乱世之下，他和母亲恐怕连尸体都被‘野狗’剁碎了。

（注：‘野狗’是我对那些极端中立主义者的称呼——也就是说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同时受到了凤凰社和食死徒们的伤害，从而成立了一个邪教组织，他们既与凤凰社成员对战，也与食死徒对战，甚至伤害无辜的人）

他向庄园深处的密室走，隔着十几米远的时候就听到了赫敏的凄厉的笑声——这种声音和哭声极为相似，令人不寒而栗。她的朋友金妮在霍格沃茨之战中被贝拉残忍的折磨致死，她因此在心灵上承受了极为沉重的打击，变得精神不正常起来。一次又一次的钻心剜骨只能是雪上加霜——她彻底的疯了。

德拉科走到门前，说服自己平复心情，掏出已经氧化的黑乎乎的钥匙。生涩的声音伴随着门被推开，他终于看到了蹲在墙角，人不人鬼不鬼的赫敏——她的头发几乎蓬起的比她的肩膀还宽，在暗处，只有门缝透出的光照在她脸上才勉强才能辨认出五官；她瘦的脱了相，在德拉科看来很滑稽，很像家养小精灵。她在见到人时不会——不敢叫，只会颤抖惊恐的盯着他。

德拉科曾几时也会恍惚一下——他面前的疯子真的是以前那个聪明，端正，对着韦斯莱的时候脸上总挂着甜美笑容的女孩吗？那个成绩好的没话说，不像他一样，而是靠着自己当上级长的女孩吗？她还是，自己曾经要多看几眼的女孩吗？

不过眼下他并没有时间怀疑这件事——回去晚了，贝拉特里克斯又要发出尖利的叫声斥责他了。

“自己走，泥巴种。”他的内心告诉他，不能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做，但是嘴里只蹦出，这样冷血的几个字。

赫敏还是颤抖，索瑟着，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德拉科冷笑一声，捡起了地上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在赫敏的脖子上。他使劲一拉，就像打开了她的尖叫开关，于是她大声的、凄惨的叫了起来。德拉科早就习惯了这个流程，只好用尽力气拖着疯子一步一步来到了姨妈面前。

“离我远点，别弄脏了地毯！”贝拉嫌弃的抬起头，看了看气喘吁吁的德拉科，又看了看因为叫的脱力，瘫坐在地上的赫敏。

贝拉特里克斯站起来，直接进入了正题。

“钻心剜骨！”

她狂笑着，伴随着赫敏更加尖利、沙哑的惨叫。

德拉科根本没眼看这景象。他知道自己是个胆小的人，明明知道事情在发生，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的魔杖闪着光，一次又一次的施咒——赫敏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面色苍白的如同死人，嘴唇不停的颤抖，神神叨叨的咒骂着贝拉特里克斯，嘴里蹦出“巫婆”“不得好死”一类的话。

行刑的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赫敏再也没有力气，晕了过去。

“德拉科，把她拖回去。给她点粥喝，不能让她死了。”贝拉特里克斯满意的坐下，做作的端起茶杯，嘬了一口。

免费苦力德拉科先生满腔怒火，呼哧呼哧的又把赫敏拖了回去，又让家养小精灵扔给她一碗粥——他没注意到它用的是玻璃碗，碗碎在了地上，粥自然撒了一地。他内心带着极为复杂的情感看着这个女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取食——生死面前，尊严何存？

他却给不了她尊严。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响起了那个熟悉、清醒的声音：

“留步，马尔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