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桌子搬回原来的座位上时不知道谁伸出脚搬了我一下,我几乎是立刻感觉到一股失重感。
果然,短暂的失重感后,巨大的疼痛几乎要将我吞没,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启,在失去意识之前,我似乎还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再醒来时,睁眼便是一片雪白,代表了医院一如既往从未改变的压抑和冷漠。
不用转头就知道床边肯定没有人会守着我的。看着病房中与我格格不入的热闹气氛,我突然感到一股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似乎是……落寞?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就因为我的父亲吗?哈哈,他们总是这样,自诩正义,为民除害,却做着他们口中的“害”都不齿的事情。
正当我神游天际时,医生进来了。单手遮住眼睛,挡住前来复诊的医生的身影,不过十几秒便放下了手。
我可没有给别人添麻烦的习惯。
等医生问我,我的头感觉怎么样时,我才知道,我是因为不小心摔倒,额头撞在了桌子上,才会晕倒。
轻轻摸了摸头上厚厚的一层纱布,他们果然没有把有人绊我这件事告诉别人啊。
谢走了医生,沉沉睡下,却在半夜醒了过来。
也许是头太疼了吧,平时嗜睡的我居然睡不着了。踩在地上,脚底的皮肤一接触到冰凉的地面,我便打了个寒颤,即便如此,我却也还是没有穿鞋。
我并不想让他们太快发现我的离开,将一个枕头放进被子里包好,轻手轻脚的我,踏着漫天星光,离开了这座冰冷的建筑。
医院靠着一片海,妈妈曾经告诉我,这叫今夕海,是祖先们赖以生存的大海。
走在略粗糙的沙子上,身前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身后是冷漠压抑的白色建筑。
像是两个选择,又像是两条路,两个截然不同的今后,我该选择谁,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我毫不犹豫地走向大海,海水包围着我,有些呛人,却很温柔,引人沉溺,就像是妈妈的手,轻轻柔柔地抱着我,给我唱最爱的摇篮曲,让我安心地睡在她怀里……
在我看来,自己选择的路不一定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但,既然能自己选择,又为什么要选择让自己不开心的选项呢?人活着,已经够痛苦了,为什么,不选择让自己轻松一点的选项呢?
我已经因为家人而吃太多苦了,我只是想,给自己的生活加一点甜,加一点快乐,我只是太累了,我玩不下去了。
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
反正,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