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一颗的小星星,像洒在蓝布上的碎银,晶莹透亮,扑闪扑闪的,活像调皮娃娃的眼睛,蕴藏着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一颗一颗的小星星在天空有序的排列,像是五线谱上的音符,闪耀着,跳跃着,化作无形的旋律在空中飘荡。
“在看什么呢?”
小暖望着那颗最亮的星星,想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位中年妇女的话打断了她,她是小暖的妈妈艳语舒。
这是一位穿着朴素的妇女,她的眉宇间透露着和小暖一样的灵气,长年的辛劳,给她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
不过,她那浓密油亮的长发,仍是那么乌黑。眼睛虽是单眼皮,但秀气、明亮。那高高的鼻梁下经常有力地紧抿着的唇,显示着青零星的活力。
“看星星。”
“想人吧?”妈妈很懂说了一句。
“没有!”小暖傲娇的小表情透露着她此刻的想法。
“爸爸呢?”
“和他的朋友聊天呢,放心吧,相信你爸爸会把这件事情摆平的。”妈妈笑着,抚摸着女儿长长的秀发,这件事情如此复杂,哪能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向女儿解释清楚的呢。
“妈,我被绑架你知道吗?”
“知道,我看你现在不是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面前吗,绑架你的那个人啊,就交给你爸爸吧,你呀,一个女孩子就不要想这么多。”
小暖皱着眉头琢磨妈妈的这句话,不经意联想到自家爸爸那傻货样,倒也变得奇怪起来,平时连自己发个烧都要焦急起来的父母,现在女儿被绑架了到不急了。
小懒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井底之蛙,外面的人筹划着他们自己的秘密,然后把自己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可现在自己只能静静的坐在长凳上,和妈妈一起等着傻货爸爸出来。
双方家长见面了,还不知道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小暖啊,爸爸妈妈决定搬过来住。”
“啊?那你们原先租的那个房子怎么办?”
“退了,然后在朱玉的旁边找了一家,是不是又像回到了以前那样成了对门邻居。”
小暖一家原先是住在四川的,后来搬居上海,可小暖的学校离得远,相当于父母在东,女儿在西。
“那你们搬过来,我住哪啊?”
“放心好啦,找的是四房一厅,我的女儿这么可爱,怎么忍心让她睡地板嘛!”
妈妈怜爱的抚摸着小暖的脸蛋,他们这家人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对的人了。
“好啦,妈妈要去找几位老朋友叙叙旧,乖女儿,你就在这里等吧。”
“啊?老妈你又要抛弃我。”
“怎么会呢?你要是怕,找朱玉来陪你吧,妈妈走了!”
小暖的嘴,不高兴的厥起来,转而把视线又继续盯着黑色的门。
办公室里闪着惨白的光,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神色凝重的望着对方。
一个穿着西装革履,长相冷峻的男人,另一个则是一件普通衬衫,长相稍微普通的人。
“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考虑考虑吧。”
林宸斌还是先开口,看向了面前这位中年男子,纪小暖的父亲,季远衾,久违的故人。
“我可不会像你这个老古板,话虽说的好听,但你依旧不像我,我只遵循自己女儿的意见,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永远有自己的父亲当盾牌,你做得到吗?”
季远衾毫不客气的怼着他,虽说是当年的战友,可却因为一些矛盾而分开了,倒也都不是双方的错。
只是季远衾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自己的儿女都冷眼相对的人,但是从侧面也反映出他着实是个女儿奴。
“你懂什么啊?我的女儿前途无量,我必须要为他的前途打基础,若只是将感情浪费在这儿女情长之中,怕是坏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你有为你女儿考虑过吗?你想过她真正想要什么吗?你只是开口闭口一心一意为她好,她受伤的时候你在哪?你有真心关心过她吗?”
季远衾也知道林宸斌性格内敛,不善于与人打交道,从他嘴里就说不出好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林宸斌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摇头,季远衾瘪嘴,一点可怜他的意思也没有。
“你呦你呦,怕是到死也不能体会到女儿在膝边欢乐的样子,死了都没人给你尽孝。”
“啧,你呀还是一点样子没变,嘴巴还是这么不干净。”
“是是是,你文化人,我这个粗人怎么能跟你比呢?”
“别讽刺我了,那帮人已经查起来了,你女儿这次被绑架不是我干的,别怀疑我,就算再怎么让她离得远,也还是能把她牵扯进来。”
“这命啊,谁也不能改,小暖从小就喜欢你的小女儿,我这个当爹的这么疼爱她,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危险呢?”
季远衾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起茶来,眉头紧锁着。
他曾经也是这里的一位军人,可是为了她女儿的安危,他不得不离开,本想着隐世埋名,过点安安稳稳的小日子。
可他和林家是注定分不开呀,女儿喜欢的东西,就算是星星月亮也要搭着天梯给她摘下来,何况是自己未来女婿,虽说是个女孩子,但只要自己女儿开心啥都好。
可敌人终究是敌人,他们不是女儿奴,季小暖的过去,和藤蔓组织以及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一辈的人讲不清,新一代的人被蒙在鼓里,幕后的反派,他的目的是什么,连老一辈的人都不知道。
“他们年轻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吧,让她们在一起吧,我们这个当爹的,要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保护好的话,有什么用呢?我们也好打个亲家,对吧!”
对面那冷峻的男人,嘴角弧度一勾,露出了多年未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