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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断水愁1

九黎:扶沫殇

虽然轻易找到掩日剑,开了个好头,剩下七把剑却毫无头绪。

正在我不知从何寻找下一把剑的线索时,月人进来告诉我,静娘来了信。

“故人红莲亲启,自前日见故人,静娘已自下明白,故人已有了困愁,虽不知故人为何所困,但静娘心明,故人所困是静娘无法助力。今日为人间中秋,静娘需得人间一味草药名叫玉肌花制玉肌霜,作店铺贩卖之物,无奈奴奴无空余时间,想请红莲去人间走一遭,为我寻得。适逢人间青风国过七夕佳节,听闻是青风国最为盛大佳节,愿故人在人间除去烦恼,事事顺遂。

————静娘亲笔”

玉肌花?听起来倒不错,横竖不急一时不如去人间转转,或许会遇到什么意外之事。

我循着月人在书里寻见的路法,到了青风国,入眼的却不是静娘所说的繁华,相反这里毫无半点繁华的痕迹。

黄沙肆虐,断壁残垣,寥寥无几的人脸上也无丝毫血色,他们脸上有的只有与这黄土无二的颜色,脸上写着悲戚麻木,远处的乌鸦突然叫唤了几声,他们便如恶鬼来食惊怕,加快脚程——逃命。

“老伯,为何如此惊慌,可是逃命去?听闻青风国大都叶城繁华似锦,怎会如此荒凉?”我拦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者问道。

我化作了个如宋千凝般的富家小姐,本想与那繁华相衬,不想来到这,倒成了最格格不入的人。

闻言,老者抬起浑浊的双眼,拉了拉身后,原是身后有一个小孩,太过瘦小,我一眼竟没瞧见。

“这里……早就不是叶城了……”他道。我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从他双眼里看见了半年前他看见的叶城,确是如静娘所说繁华似锦,人人安居乐业,虽有自家难处,倒都能寻着乐处,至少每个人都挂着笑,突然一阵晃动,像是天地颠倒一般颤抖,大地开始开裂,房屋开始倒塌,就连名匠所造的皇宫王府都到了,像是富贵至极的人突然间穷困潦倒,不堪一击。

老伯看见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为儿子修造的宅子也倒了,不知为何心突然就沉了,许是真的老了,一生心血倒塌,心里竟无半点难过,看着身边的孩子,倒觉得满足,只是偌大的宅子倒下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一刻,这入眼的所有阁楼建筑全部倒塌,楼里的人来不及逃跑便被埋在这废墟里,有些人还来不及呼救便去了,剩下还有一口气的人们弱弱的喊着。

所幸,老伯一家年轻人在南方海边经商,自己和孙子恰好在外闲游散步,但看着人们的惨状,孙子吓得说不出话来,连哭都不知道了,老伯心里也是一阵空白,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只在幼时听村里老人说很久以前有相同的事,他还记得这叫地动。

反应过来以后,老伯凭着不错平日里的威望召集了幸存的年轻人用了整整七天才将埋在地下还活着的人挖出来,剩下的,老伯的人只能尽量挖出来能够活下去的孩子,其他的没有办法,老伯只好在他们身边讲着世间有神,这灾难是上帝给的考验,我们经历了以后,神会降下福泽眷顾他们的后人,大家都相信了他,有的含着笑和满身的痛苦离开人世,只有老伯知道,见识了这么多人死去,生命一条一条在他眼前失去,哪有什么神,他已经不相信有神佛了,若真有为何现在不降临人间,给这些废墟下的人一条生路,哪怕只是活下去也好。

这时候,没有王公贵族,没有富贵贫苦,只有活着。

我看着老伯身后小小的孩子,明亮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闪着,这孩子知道自己没有爷爷一样的本事,但是他也用自己小小嫩嫩的手在尘土里刨出过两只小狗,三只小猫和一只小羊。

我拉着他的小手,上面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尽我的力温柔地笑着,道:“你做的很好了,以后会成为小状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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