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年,了。”他郑重地,一字一顿地强调着。
邱璐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温热鼻息和后颈传来的冰凉,人都快瘪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可不可以松手!”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霍鸣似是回过神,身子一顿,眉头一皱,立马收回手,邱璐瘫在椅子上。
她本来也不是胆小鼠辈,但是霍鸣生来就印证了他的名字,越长大越发凶狠,特别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的情绪更多的是焦躁。
在霍鸣还是初中生的时候,虽然也有打架的不良习惯,但对他始终是很温柔的。
她还记得以前还在小镇里读高三那年,霍鸣刚上初一,邱璐奉霍鸣母亲的命,每天顺路去接他放学,霍鸣乖巧地跟在她身侧,一头朝气蓬勃的短发,崭新的校服和运动鞋,那时邱璐觉得霍鸣完全是社会好青年的模范。
直到他初二,邱璐上了大学,春节回来的时候,她去霍家拜年,绕过他们家的院子,去霍鸣的房间找他,心里期待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发少年靠在房间的落窗旁午憩。
是霍鸣。
他长高了许多,头发也长了,凌乱地遮着双眼,衣服也都皱皱的,手臂绑着绷带。
当时邱璐心头一紧,犹豫了一会,才走过去,蹲在他旁边,轻声唤他。
霍鸣睁眼,那一瞬间,即使邱璐一年未见他,也清晰地感觉到那双乌黑的眼眸少了往日的光彩。
邱璐一直不相信,一年的时间人会有很大的改变,直到那一刻她看着霍鸣,鼻尖一酸,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却在那双寒凉的眼神前止了步。
那个下午天气还算晴朗,阳光穿过树木投下隐隐约约的斑驳,窗台上,霍鸣脸微微一侧,说,不是说昨天就到?
邱璐听到那低沉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答,昨天过桥那会堵车了,凌晨才到的。
霍鸣又问,怎么早上不来?
明眼人都知他这是抱怨了,邱璐倒觉得他在撒娇,她耐心解释,但他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听。
你的手怎么了?邱璐问他。
他不作答。
邱璐站起身子,摸摸他的头发,和他说,我们霍鸣长大了,才发觉他的头发柔软,倒不是以前没摸过,以前他留着短发,不大摸得出来。霍鸣就轻轻昂着头,然后闭上眼,任由她摸着,像是在享受抚摸的小猫。
邱璐微笑着,心里暖融融的。
那年春节邱璐有一个月的假期,霍鸣每天都来找她,他们白天一起打游戏,晚上一起散步聊天,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似乎总是有聊不完的话。
寒假快结束的时候,霍鸣手上的绑带也拆了,邱璐见他精神和身体都恢复了许多,十分安心,后来她准备上火车时,霍鸣就双手紧紧抱着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不愿意放她走。
邱璐拍着他的背,哄着他,说,别哭啦,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这是邱璐的真心话。
寒假快结束的时候,霍鸣手上的绑带也拆了,邱璐见他精神和身体都恢复了许多,十分安心,后来她准备上火车时,霍鸣就双手紧紧抱着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不愿意放她走。
邱璐拍着他的背,哄着他,说,别哭啦,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这是邱璐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