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君尹认真地道,“那你怎么不叫她的原名,金玉这两个字毕竟是母亲赐的家仆的名,你把她当朋友,就应该叫肖雪。”
“这不是赐给家仆的名字。”君钰不满,“这是,与我名字谐音之名,你莫要再说此事了。”
君尹听习惯了,这句话就像稀松平常的一句早安,没有在他的脑袋留在任何痕迹。
金玉在后面愣住,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君钰。
君尹问君钰是否已经吃过早饭后,陪着君钰走回了后院,把她劝到了床上睡觉,才安心地准备关门离开,离开前他看了一眼金玉,眼神意味深长。
他看了许久,锐利的眼神像一只待捕猎的豹子,冷血地让人不寒而栗,金玉忍不住问:“少爷。请问有何事要吩咐?”
“你的武功如何?”君尹的手扶着门,骨节分明的手看上去十分有力。
“回少爷,金玉的武功在西同所有贴身侍卫的武力排行里,是排第七的。”金玉的一双手被她长长宽松的袖子遮住,一向能从手腕辩识出此人的武功强弱,此时却硬是分辨不出来了。
君尹抬头,眉梢微微弯起,一脸笑意:“厉害呀,下次姐姐不在咱们比试比试。”
金玉连忙低头:“少爷,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卫,与你比试也需要经过小姐的同意。”
“咔。”君尹拉上了门,把门外的声音与门内隔绝。
他斜着靠在栏杆上,环抱这胸,看着恭恭敬敬候在君钰的房间门前守候的金玉。
他静静地,想起那个晚上。
是夏日的暴雨,庭院的小池子的水涨了好几寸,君尹赶回君府,看到正厅前的一滩猩红混着水,汩汩流淌在青石板和泥土的缝隙间。
君钰一个人,跪在那泥泞混乱的青石板地上头发几乎全部散乱,被雨水冲湿贴在她的脊背上,瘦削的身子弱不禁风,身上的白色长衫更显得她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白鸟。
每一次君钰面临这样的痛苦,金玉都恰好不在身边,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其间的关系,决定还是寻一名好的丫鬟陪在姐姐身边。
她咬着唇,静静地等待着,然后又敲了一下门,轻声呼唤君钰:“小姐,我去街上为你寻针线来,入冬了若是下雪你可以在炕上织物。”
而后不久,君钰温柔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去吧。”
金玉点点头,正准备转身时,君钰又叫住她。
“金玉。”她提高了音量,也许是因为以为她走远了。
“小姐,我在。”金玉回应。
“金玉莫要忘记,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 …”金玉一愣,手又攥紧,闭上了双眼。“知道了小姐。”
君钰在屋内揉着脚踝,困倦之意又袭来,她打了一个哈欠,侧着身子躺在了床上,眼皮覆住双眼。
她没有什么活力,而且可以感受到来自正厅的压迫感。
她望着窗台出神,不自觉念起了诗。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她的声音轻地没有任何力度,然后又重重地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