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风尚带着些许暮冬的寒意,麻雀在屋檐上碎嘴闲聊,说那堤上的杨柳刚抽出的点点新翠,谈南方的鸟雀什么时候归来。王耀踩在椅子上,把福字端端正正地倒贴好,又接过濠镜递来的春联。“哟,贴对联呐。” 说话的是老李头。老李头和王耀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他们的关系十分亲近,就像他们紧挨着的四合院一样。说起来,老李头和王耀相识在他的少年之时,现在他都已经快耄耋之年了,但是岁月似乎没有在王耀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但老李头从来不问,或者说,这条街,这个胡同里的人从来不问,似乎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总之,王耀的身份就是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王耀回头一看,老李头的儿子正搀着他向这里走来。老李头眯着有些混浊的双眼:“瑞雪兆丰年……后面是什么?没带老花镜就是不方便啊。”“得嘞,爸,卿卿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吃饭呢,刚刚还催我说年夜饭已经做好了,叫我们早点回去。赶紧走吧,省得卿卿等会儿又要来催。”“臭小子,有了媳妇儿忘了爹,一天天的就知道卿卿卿卿。走吧,回家看看儿媳妇儿做什么好吃的了。”
“走了啊哥。”李老头的儿子跟王耀和濠镜打了声招呼。“没大没小,哥是你能叫的吗?”“要真算起来,那还不得叫祖宗啊?反正那么年轻,叫哥也没什么大错。”“小兔崽子还敢顶嘴了,看我回去不让卿卿收拾你……”爷孙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了家门。
真的要过年了啊。王耀看着忙里忙外的家人,一边搓揉着面团一边想着。
“叮咚。”门铃响起。王耀此时正在包饺子,往饺子里塞上硬币:“嘉龙,你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嘉龙应了一声,把手中的扫把放到一旁开了大门。门口是一只拿着水管的露熊和险些掐起来dover组。不过看他们衣服上的褶皱,多半这俩人已经互殴过了。亚瑟理了理衣领,把褶皱抹平:“Hongkong,好久不见。”嘉龙的眼中出现剧烈的波动,正当在场的各位认为他会欢迎他们的时候,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经过死一般寂静的三秒后,门才被重新打开,嘉龙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诸位请进吧。”“嘉龙,到底是谁来了啊?”王耀久久没有收到嘉龙的回复,把手往围裙上蹭了蹭走出厨房查看,刚好被走进来的伊万抱了个满怀。
悲剧就是这么发生的,王耀手上还没擦干净的白面粉让伊万和他自己的衣服遭了殃。王耀的手开始蠢蠢欲动,他抄起放在一旁的中华锅,和伊万进行了和(核)谐友好的交流。这一段还请跳过,,毕竟场面略有些血腥,嗯,不适合未成年的小朋友观看。伊万:自己的老婆还能咋地,只能宠着喽。王耀:啊啊啊伊万布拉金斯基!我的衣服!(暴怒ing)新买的啊!(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jpg.)
总之,一场鸡飞狗跳之后一行人终于进了屋,因为王耀要接待客人,来的早的王京和王冀接替了他的包饺子工程。等这几个人坐好,王耀这才注意到被伊万挡住的马修:“你们今天来,是……”马修抿了一口热茶:“Hearing that the Spring Festival will come,so we are come there for celebrate it together.What'more,(听说春节快到了,所以我们来这里和你一起庆祝,另外。)”马修从兜里抽出手机递给王耀,“It is a pity that Alfred can't stay with us.(遗憾的是阿尔弗雷德不能和我们待在一起。)”王耀接过手机,聊天内容如下:(别问我为什么不用英文,问就是不会翻译)
世界的hero:Fu*k,sh*t!
世界的hero:我被机场的工作人员拦下来了,说是入境人员一定要隔离15天!
世界的hero:这也太不皿煮了
世界的hero:民主
枫叶糖浆:你其实不来也行,为什么对来中国这么有执念啊……
世界的hero:你不觉得他发展的太好了很适合捣乱吗?
马修看见王耀脸上复杂的神情,突然想起:“我忘了叫你别往下翻了!”“马修。”王耀笑的十分核蔼可氢,“可以接我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马修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在权衡之后,他果断抛弃了自己的兄弟:“好的。”王耀道谢后,立马发信息:“阿尔肥雷德•Fu*k•穷死,你这样的在中国是要被打死的!还有啊,年关了,记得还!钱!啊!(头都给你拧下来.jpg.)”阿尔回信息也很快:?马修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就是不还钱你顺着网线来打我呀略略略.ipg.)
老王:……MMP!
阿尔靠在隔离酒店的床上,把手机随意地一扔,想到王耀看到信息后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嗡嗡。”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起,是王耀发来了信息。
才不是老爷爷:【图片】
才不是老爷爷:团圆饭。
图片是王耀的自拍,背景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阿尔看了看刚刚送到的外卖,它突然就不香了。话说回来,王耀这家伙……长得还挺好看的。当阿尔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一抹绯色悄然爬上他的脸庞。阿尔弗雷德你在想些什么啊!他可是你新世纪的宿敌!爱上自己的敌人可是兵家大忌啊!不过……阿尔揉了揉温度略高的耳垂,如果是hero的话,美人和胜利,应该都可以拿到吧……
“阿嚏!”王耀揉了揉鼻子,“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在念叨我。”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刚炒好的菜端出去——因为那几个不速之客,需要再多加几个菜。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那是晚到的王沪和王浙,他们刚刚合作做完一笔生意,因为出了点小纰漏,所以来晚了。王闽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湾湾没和你们一起?”王沪正在帮王浙脱大衣,王浙也只是含糊地“唔”了一声。“是吗。”王耀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随即又快速调整过来,“今年也不来啊……好了,外面多冷啊,快进屋吧。”“来了。”王沪突然说道。“等等。那个跑过来的女孩子是不是湾湾?”王苏指着一道粉色的身影说道。是了,没错了,那就是湾湾。湾湾抛弃了淑女应有的礼节,三步并作一步地飞奔而来。“哥!”湾湾一头扑进王耀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王耀也虚虚地环住她,似乎并不相信这是现实:“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浙无意识地拨动手腕上的红豆手链:“你居然瞒着我……们,你不知道大家有多希望团团圆圆吗?”“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王沪把王浙环在怀里,连拖带拽地进了屋,“晚上我们再聊这个话题。”
总之,湾湾一回来,王家人这才算是真正可以吃一顿团圆饭了。饭桌上,人们推杯换盏,热闹非凡。王耀给家人分发了红包。红包上印着鎏金的“春意”二字,是王耀做的模子。面上用浓墨画了几只春燕,红包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一根红线就打成一个活结,尾部挂着一枚铜板,封住了红包。
欢笑声,喧闹声,从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传来,进入王耀的耳朵,这些声响仿佛杜康的美酒,让千杯不醉的王耀都有了微醺的感觉。真好啊。他想。要是每年,每个人都这么幸福就好了。他忽的记起了大唐,那个回不去的繁华盛世和欲落的牡丹。那是他在午夜梦回时,怀念的记忆啊。罢了罢了,不再想了。王耀饮尽杯中酒,辛辣的酒气刺激肠胃,竟激起了眼中薄雾。回神一看,亚瑟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正拉着弗朗西斯发酒疯,弗朗西斯捂住他不停“bake”的嘴,把他带回了酒店。王耀又倒了一杯酒离席,他走到了院子里,听着屋里春晚主持人倒数的“321”,把酒倒在了地上:“新年快乐,伊利亚。”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了鞭炮的“噼里啪啦”声,烟花在天边绽开,带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闪耀着。
另一边,阿尔百无聊赖地看着春晚,一个志愿者敲了敲他的门:“您好,请问您睡了吗?”“请问有事吗?”志愿者递给阿尔一个打包盒:“是这样,我们隔离处想着毕竟过年,要是连饺子都吃不上那也太……这是我们志愿者自己包的饺子,请收下。还有,”志愿者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你的家人给你的。”阿尔跟志愿者告别,拆开了红包。红包里只有一个铜板和一条留言。内容如下:
阿尔弗雷德:
铜板儿是用来辟邪的。明年(划掉)今年记得还钱!
王耀
阿尔拍了一张留言和铜板的照片发了朋友圈,用一种得意洋洋的语气抱怨(炫耀)王耀的小气(关心)。不出意料被伊万怼了,于是在朋友圈里又是一片腥风血雨。至于矛盾的源头当事人王耀,他并不知道这些事,但就算他知道,,怕也会泡一壶茶,感叹一下今天的世界依旧很和(核)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