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花满楼已经醒了,她昨晚在三楼书架上凑合了一晚,倒也睡得比较踏实,不仅是因为神经大条还因为知道此地有大佬坐镇。
林叔看上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友善,一大早拿着根棍子阴森森地看着她,就差没在脸上写“你什么时候滚回去”了。
花满楼虽然有时候脸皮厚了点,但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
昨晚那样的情况,作为几个不熟悉的人,能让她进去躲避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让她在这里赖了一夜。
说什么她也该走了吧?
花满楼想着,对着林叔讪讪地笑了两声,起身识趣地离开。
清晨的街道人不多,清风吹起地上的灰尘,一眼望去,竟然有些许的萧条。不过花满楼现在没什么心情去管这些,她在想该如何回到花家。
出来的时候她是光明正大的走的门,主要是因为她不会翻窗,其次花家那天的守卫真的很少。可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感觉回去的路上不会太顺利。
此时的花家,戒备森严,不论是主要通道还是次要通道全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
花满楼走着走着,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而当她看到花家这个阵仗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不会是专门来堵她的吧?!
老远就看到这阵仗的花满楼试图寻找后门然后溜进去。
她绕着偌大的花府转了一圈,愣是没发现一处防备稍有松懈的地方,只好再次转回正门。
她凝眸,站在远处,默默地思考着。
要不要……就不回去了?
这个想法刚冒头儿,就被现实给压了回去。花府的正门开了,几个侍卫发现了她,小跑过来,把她架了回去,那些侍卫下手没轻没重的,直接就把花满楼扔到了柴房里,其力道之大让她觉得全身的骨架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变得松垮垮的。
肩上那所谓的烙印好像被撞破了,隐约有血色弥漫,伤处传来阵阵刺痛,这让她不禁蜷缩起来,额上冷汗直冒,嘴里还有些和绵羊一样的细微的呻吟,这痛绵延不绝,经久不息。
从白天痛到晚上,她疲倦不堪,像一条濒死的鱼在沙滩上艰难的呼吸。
——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原主的痛苦。
突然就有点理解她了
这是花满楼昏迷前脑海里的最后一句话。
前厅,花家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一个小厮正在向花满楼的父亲报告她的情况。她的父亲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表示,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转而面目带笑地看着自己的座上宾,好像根本不关心自己女儿的死活。
可能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毕竟今天花府的座上宾身份不小。“笑里藏刀,料事如神”
浔泾最年轻的将军,兼军师。
北平王——月无弦
月无弦一直注意着花父的情况,察觉到有些不对,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北平王大驾光临寒舍,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海涵。”花父开口,其它花家人也随声附和着。
月无弦点了点头,举杯向花父一揖。
花父站起身,笑着回礼:“不过是家宴而已,北平王不必多礼。”
月无弦挑挑眉,不置可否。
“既是家宴,那请问花大人,您家嫡女呢?”月无弦的声音有种清脆的好听,却让厅上一片寂静。
“不瞒您说说,小女犯了过,此时正在反省。”
“无妨,今日花氏族人除她之外全部到场,她身份特殊,不来的话有些说不过去,您老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他这话颇有些无赖的味道,但事实的确如此。这场家宴确实除了花满楼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花父犹豫了一会儿,看到月无弦微笑的样子,还是决定去把人带过来,又没死,怕什么?
花满楼此时有些发烧,几乎是被侍卫强行拖了过来,歌舞退下了,两个侍卫把她架在前厅正中,好像审犯人一样,衣料染血之红色,她的脸色却是苍白的,嘴唇有点发紫。
花满楼幽幽睁眼,她感觉四周都是模糊一片。大脑记不清楚任何事情,一片混沌。
“松开她。”两个侍卫应声放手,她毫无悬念地倒在地上。
月无弦在战场上见过比这血腥恐怖几十倍的画面他都能面色不改,可现在看见这倒在地板上的女子却微微皱起了眉。
花父看到他皱眉,马上令人把花满楼扔了出去,她又是闷哼一声。而更不巧的还在后面——外面从一刻钟前开始下起了雨。
“看吧,她这个样子属实是让人倒胃口。”花父淡淡的。
月无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过了一个多时辰,晚宴结束,月无弦辞席离开。
他看见花满楼就被扔在门口的草丛里。
心疼了一下自己的白袍,他把人抱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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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我真是太不要脸了。写这节我还是蛮心疼的,希望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