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寅哲重新打开通道结界，带着杨敬华攀上了端木家的墙头。
“师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杨敬华歪过头问寅哲，他已经叫师父叫得十分顺囗了，有时还带了软糯的笑意。让寅哲不由得感叹:失了忆的傻徒弟反而比以前更乖巧了。
寅哲斜倚在墙头，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师父欠了别人钱，要来还。”
“哦……原来还钱还可以这样还的……”杨敬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得寅哲满脸黑线。
如果不是他现在智商不在线，他一定会被寅哲一脚踹下去。
就在寅哲准备数落傻徒弟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银发的少年就出现在庭院里。
“端木熙。”
寅哲出声叫住了他。
端木熙循声转过头，看见墙头上的寅哲——和他身边的杨敬华时，当场呆立了很久。
“敬……华……？”
良久，端木熙的唇齿间才飘出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他多怕，这是一场幻境，声音大点就会把它震得支离破碎。
寅哲突然邪气地一笑，把身边的灵鬼推下了墙头。
“咦？哇啊啊啊啊！！！”
寅哲扶额，这傻小子，还以为自己是人呢。
身体本能显然快过大脑思考，等端木熙反应过来，杨敬华已经轻飘飘地落在自己怀里了。
预想之中的冲击并没有到来，杨敬华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了端木熙的银灰色眼眸。
突然，端木熙抬起头，注视着还坐在墙头上的狐妖。
“寅哲。”
寅哲从墙上跳了下来，他太熟悉端木熙了，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影灵，还你。在后山捡到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回来了，他还是我徒弟，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端木熙深吸一口气，放下怀中的影灵。他明白寅哲的意思了。
就算没有了锁灵戒，杨敬华还是杨敬华，他是寅哲的徒弟，也是端木熙的影灵。
“他情况不太好，你悠着点，别把我徒弟弄散了。”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灵魂破损严重，失忆了呗。魂魄散成这样还能回来，已经算是奇迹了。说实话，你到底对杨敬华做了什么？”
“是敬华他……”端木熙看了一眼身旁的杨敬华。杨敬华一脸呆滞，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他们谈论的对象。端木熙忽然止住话头，“这个下次再说。还有别的吗？”
“嗜睡。总之你悠着点儿，我走了。”
“师父？”杨敬华怯怯地叫了声。
“徒弟啊，师父没钱还债，只能先把你卖给他了。乖徒儿，你要好好的替师父还债，师父回头再来看你！”
说完，竟一眨眼就消失了。
杨敬华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接受了自己被师父卖了的事实。
回头，发现银发的少年正出神地盯着自己。
“先生，先生？”
端木熙回过神来。
“嗯？”
“我该怎么称呼您？”
“……端木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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