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沈錦书和宫寒澈看着太傅尸体,神情凝重,皇上不愿意解剖尸体,胸口凸起就没办法查证是什么,血也不愿意提供。真令人头疼。
皇上身边的公公急急忙忙赶到,对沈錦书行礼,道:“既然皇上不愿将太傅尸体交于大理寺,那奴才就先带太傅去皇宫了。”
皇上估计也是想在看看太傅,可是他这样不配合怎么找凶手。
宫寒澈皱着眉,与沈錦书对望。沈錦书摇了摇头。
沈錦书:“公公先将太傅带回宫中。本王和宫少卿稍后到。”
公公应下。让人抬起太傅,告辞离开。
卓尔格见此,无奈道:“……皇上这般不愿,对我们查案的难度只会更大。这可怎么办?”
宫寒澈亦是无奈,询问沈錦书该怎么办
沈錦书沉思:“等会儿再去劝劝吧。”
说完,又问:“你们现在有什么发现?”
宫寒澈缓缓道:“首先,从尸体表象来看,并未出现尸斑,而尸体僵硬程度来看,大概可判断死亡时间是两到三个时辰之前。具体需要进一步检查太傅胃里食物消化程度来看。”
卓尔格静静地听宫寒澈分析,也想看看他的实力。
宫寒澈接着道:“从小二和掌柜的问话中,可以知道,太傅大概是辰时四刻左右到酒楼,并且让小二午时六刻上一壶乌龙茶到房里。太傅安排时间明确,呈上所说是在两到三个时辰之前遇害,也就是说太傅到客房没多久或许就已经身亡了。
小二还说并未看到有除太傅之外的人进过他的客房,也就是说,太傅或许并未约人,而凶手是出其不意来的。客房门和窗户并没锁,所以密室杀人可以排除。如果凶手从正门离开,就必定会被小二和掌柜看到,而酒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一位顾客都会对其进行记录,名字也在内。所以正门不行,那就只能走窗,而窗后正是怡红院。”
卓尔格点头道:“那就是说有可能他进了怡红院,也有可能他没进但有人看见了。”
宫寒澈点头表示赞同:“太傅身上也是疑点重重,手指尖,小手臂,胸口,以及后颈都是看似毫无联系的疑点。很难判断到底是中毒死亡还是他人进行伤害。”
沈錦书之前了解到了太傅尸体上的疑点,看来不管怎样都得先让皇上同意对太傅尸体进行解剖和分析。
宫寒澈又道:“最让人在意的是……太傅武功并不差,相反还很强,不可能轻易被人攻击到。而且太傅也注重养生,饮食上也不可能轻易被人投毒。”
宫寒澈凝重地看着沈錦书道:“我怀疑这起杀人可能是蓄谋已久,有熟人对太傅的吃食投毒,导致太傅身体受损,被人攻击。”
卓尔格一惊:“这样凶手就不只是一人,范围岂不就更大了?”
宫寒澈摇头道:“相反我们有了第一步的线索,怡红院和太傅府。”
卓尔格惊讶他的思路清晰明确,能在短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线索,并且丝毫不慌张,也对这个后辈另眼相看了。
沈錦书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卓大人去查怡红院,本王去查太傅府。”
卓尔格拱手道:“那里,查案是微臣的本职,应该的。微臣这就派人去查。”语音落下就派人去查。
沈錦书也派暗夜去拜访太傅府,自己则和宫寒澈前往皇宫。
皇宫御书房
东方朔悲痛地看着太傅,半蹲在太傅面前,脸色愁容,早已没了之前的端重。年近四十,却只有皇后一人,皇后苏央站在东方朔的身旁无声的安慰着,御书房里寂静无声。
可御书房里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受到感染,无声的透露着悲伤。
良久,东方朔起身道:“錦书他们也快到了吧……”
苏央虚扶着东方朔,点头道:“快了。皇上臣妾扶您去坐着吧……”
东方朔点头,坐下没多久,沈錦书二人就到了。
二人行完礼,也不拐弯抹角,和东方朔商量是否可以将太傅尸体进行解剖。
东方朔知道沈錦书的脾气,只是苦笑道:“錦书……你永远都是这样,任何人的死亡你总是无喜无悲。”
沈錦书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答,宫寒澈知道他不是,不是任何人的死亡都不悲伤的,至少我消失的时候,他很悲伤。
东方朔转头看向宫寒澈问:“听闻,宫少卿在战王府住过一段时间,感觉如何。”
莫名被问到的宫寒澈眨眨眼:“甚好。”
东方朔笑道:“那就好,至少錦书不在是孤家寡人一个。”
看着自己最担心的人也有了照顾,陪伴他的人,不论男女,无关性别的爱人。东方朔释然的笑了笑。
宫寒澈点头。
东方朔无力道:“太傅尸体你们可以进行解剖,相对的你们也必须找出凶手为太傅报仇雪恨。”
后面一句话,东方朔说得咬牙切齿。
沈錦书和宫寒澈领命告退。
目送他们离开,东方朔望了望空荡荡的御书房,喃喃道:“这……就是你不想困在皇宫里的原因吗?……很孤独是吧……”
苏央牵起东方朔的手,轻轻安抚,东方朔笑着问:“皇后想去游历一番吗?”
苏央温柔笑道:“皇上想去臣妾就陪您去……”
东方朔牵紧苏央的手:“梓童,你别离开我,你离开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御书房外
宫寒澈问:“为何感觉这皇宫好冷清?感觉没什么人气。”
沈錦书解释道:“皇上后宫就皇后一人,之前太子出生,差点要了皇后的命。此后,皇上在也不让皇后怀孕,而太子十六岁时皇上和皇后就让他参军,至今未归。这样这皇宫自认就没什么人气。”
宫寒澈颔首:“现在太傅死了,那皇上身边就真的只有皇后了。”
沈錦书直视前方:“这皇宫就像囚禁他的牢笼,先帝与先后双双跳崖,先帝父亲病逝,这东莞国就只好由皇上坐镇。刚刚上位皇位不稳,众臣都想篡位,只有当时的镇国公苏式和祖父沈氏一心效忠他,后皇位稳定,他迎娶皇后苏央,两人情意绵绵。皇上下诏说从此后宫只有皇宫一人,命众臣不要在上书纳妃。
后镇国公死后他儿子继承爵位,我父亲也继承了祖父的爵位。这才太平了下来。”
宫寒澈邹着眉:“皇上继承皇位怕也不开心吧,毕竟至亲离世,现在就连自己唯一的老师都遭人杀害。”
宫寒澈很能理解那种心情,他奶奶和爷爷的死他的心情就差不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