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漆黑空洞的瞳眸在悄然抽芽,渺茫的希望就像蜻蜓的翅膀般简薄易碎,被那些坏家伙掏走他们那温热的心,塞满漂白冰冷的绵絮,都只是扭曲的梦境。— —森崎年
无尽的黑夜里,这里充满着浓郁腥臭的血腥味,在那发烂到腐臭的尸堆里,是鲜活的生命,本该是如花般美好盛开的年纪,她们却在啃食着那些腐烂的尸骸。
在啃食尸骨的队部尾端,那个浑身缠满着绷带,颈部围着条黑白绵巾的身影很显著,眸中的情绪只得为淡然及嘲讽。
她的名字是森崎年,前年的七月份踏入这深渊,她在这里只知道该如何得到那些坏家伙的欢心,虽不能保证她在这的命运会得到改变,但足够她活得更好。
至少有提供些食物,不需要像别人那样,生食血肉。
鹿岛布谷大姐姐,能给我些好吃的嘛…
森崎年呐呐呐!你说的那个姐姐是我嘛!
森崎年环顾着四周,最后才发现眼前这个黝黑的小姑娘其实是在问自己,还可怜巴巴的盯着她手中的面包,那模样还真的是够好笑的呐!
森崎年妹妹是想吃那些眼珠子还是那可口的脑浆呐!
森崎年作为好姐姐的森崎年肯定会帮你拿哦!
明明是充满着和善的语句,但不知为何从森崎年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儿,而眼中的许些嘲讽也愈加的浓郁。我要是做大善人把面包让给你,那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鹿岛布谷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吃面包!
鹿岛布谷我真的好久没吃东西,可以给我些面包嘛…
显然被森崎年的惊到的少女皆是惊慌,甚至连连摆手的直接把目的说出来,内心更是惊恐,她怎么可以把吃人肉这种恶毒的事说得这般轻松,真是太太太过分了!
擅长于看人脸色的森崎年也大至清楚对方的想法,只是未有戳破,毕竟这里的人不都是这么认为的嘛!
森崎年小妹妹是想吃面包呐!还真可爱!
森崎年呐呐呐,想吃面包,那就过拿嘛!
此时的森崎年蹲坐在离少女的五米处,直接靠着染上血色的灰石墙,就像邻家大姐姐那样和蔼的招呼着她,唯独不变的是森崎年眸中的狡黠。
而站在不远处的少女眼看要接近她时,森崎年直接松手。
森崎年哎呀呀!现在掉在地上,妹妹还吃吗…
森崎年眉眼中的笑意也愈加放大,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天真可爱嘛,瞧这傻乎乎的模样都够我笑半年,得逞了!
“咣当—”
但未及嘲弄下眼前的少女,熟悉的声音如警钟般的,敏锐的森崎年迅捷的翻身爬起,也顾不得被牵扯到的旧伤,拼命钻往不起眼的角落里。
内心总有声音在不断的叫嚣着,那句刻骨铭心的话:
需要跑的更快才行!不能被盯上!要更快!
森崎年的心底里充满着惶恐,伴随那道铁门的敞开,逐渐骚动起来的人群,这次被选中的“幸运儿”是谁呢…
“扑通—”
身处于慌乱的人群中,森崎年凭借往常的经验,她很清楚只要没有任何的失误来吸引那个家伙的注意,她就能轻松的混过场游戏,但她这次栽倒在别人手中,被那少女绊倒了。
鹿岛布谷像你这种恶劣的坏东西!还是快点去死吧!
鹿岛布谷现在所发生的,都是你活该,应得的报应!
鹿岛布谷嘻嘻!祝你好运哦!布谷布谷!
报应…原来这都是报应…再也不信…
时间似乎在瞬间停止了,她那漆黑空洞的瞳眸在开花,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在惊叫声中她被坏家伙拽住头皮,撕扯着。围在颈处的黑白绵巾下是粗糙的麻绳,被麻绳束缚着许久的 颈脖上满是烂红的血迹,麻绳的另端被那个人扯住,向那扇违久的铁门里拖去。
森崎年呃呃啊…啊啊啊啊…
被刺激到旧伤感到摧心剖肝的疼痛,她的脸色由黄变红变紫再变白,仿佛世界上只剩下脸的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在地,森崎年开始挣扎。
森崎年呃呃呃…咳咳啊啊咳…
看着那些冷漠无声的旁观者,她莫名的害怕起死亡,不愿在这种痛彻心肺的疼痛中离开,更好的活着活着。
森崎年咳咳咳…唔…
扯着绳子另端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悦,他最最讨厌会挣扎不安分的猎物,随手就抄起左柜上的金色剪子。
森崎年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森崎年的嘴角被残害简单的划开,血沫横飞的滴落在绵巾的白处,就像是鲜艳的玫瑰在白砖里盛开般的艺术。
嘴角处划开的微笑在不断冒着血珠,鲜红的血珠落在她的耳垂边,白单上是无尽的血迹,漆黑空洞的瞳眸结果了。
我好难过…难过…好疼…好冷…
沉寂在那白晃晃的手术灯中,她似乎被温暖的光团包裹在暖洋洋的内部里,前面的是光,离开这里…森崎年…
“崎年能和哥哥离开这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