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惑】荏苒
考官们的退休日常
没事瞎写系列
时间线在出系统的20年后
是很琐碎很琐碎的日常,有很多主观想象的内容,描写非常庞杂,慎入。
楚月和语文地理露脸,微黎闻、91。
天光透过厚重云层流泻而下,透过玻璃窗一点点铺开,给浸在黑暗里的房间镀上一层绒白,绵弱温柔,并不刺眼。
“嘀——”
一只修长的手从薄薄的空调毯里伸出来,按停了空调。
闷响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薄毯被两个人的体温煨得很暖,秦究动了一下,大片暖热的体温通过相抵的皮肤交织在一起然后传导过来。
他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从醒到清醒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他安静地侧过头,看着睡在身侧的游惑。
游惑平躺在他身边,头微微向他这边侧着,黑发柔软,散落在枕侧,一截白皙的手臂压在外面。
秦究握住那骨节分明的手腕,睡眠中的人下意识挣动了一下。
但被秦究拇指抵在手腕内侧的皮肤上缓缓摩挲两下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秦究把游惑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后躺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听着身旁人清浅的呼吸声。
十年如一日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诺,不因岁月流逝有任何敷衍。
当阳光终于穿过云层,开始变得刺眼的时候,游惑的眉皱了起来,眼皮动了一下,将醒未醒。
秦究侧过头,眼睛里浸了温柔又有点懒散的笑意,拿小腿在被子里勾了他一下。
游惑踹了他一脚。
秦究愉悦地低笑出声,伸手拨弄游惑耳垂。
“大考官?起床了。”
“嗯……”
游惑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翻了个身,侧躺闭眼向着秦究。
秦究也翻过身,一条手臂搭在他身上,绕过棱角分明、形状漂亮的肩胛骨,手指顺着他因为微微蜷缩身体而凸起的脊柱,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慢抚着。
跟撸大型猫科动物似的。
游.大型猫科动物.惑:“……”
他刚睁开眼,秦究就凑过去。
“早安。”
“秦哥,那……那什么,我哥睡醒了吗?”
电话那头是于闻,已经是青年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有点闷闷的,但不难想象他在电话那头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的样子。
“嗯。”
秦究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
于闻语气瞬间正常:“好,那我们现在出发。”
秦究挂掉电话,看了眼钟,九点,还来得及吃个早餐。
秦究穿着一件白背心走进浴室,游惑正在刷牙。
他撩着眼皮,从镜子里看了秦究一眼。
由于早年勤于锻炼、极限运动——没事炸个系统什么的,岁月并未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秦究身上的不羁气质温沉了下来,小麦肤色,露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沟壑分明,透着即便在放松状态下也能感觉到的,蓬勃张扬的力量感。
他还是像一把开了刃的剑,锋利依旧,嚣张依旧,寒光从未减半分——却已经入了鞘,安然地站在属于自己的一隅墙角。
他从背后拢住游惑,低头在他耳尖上蹭了一下。
“早餐想吃什么?”
游惑叼着牙刷,言简意赅:“粥。”
秦究也透着镜子看他,手指顺着他脖子上的青色血管滑动到线条漂亮的蝴蝶骨。
游惑停下动作,双手撑着洗漱台,面无表情地盯视着镜子里的秦究。
秦究收回手,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但配上他一双盈满笑意的眸子……
怎么看怎么觉得欠打。
秦究在考官先生的盯视下低头蹭他的后颈,声音里也浸满了懒洋洋的笑意。
“好。”
最先来的居然是楚月。
她站在门口,被风拂到前面的发丝被她一扬头甩到了后面,说不出的潇洒干脆。
她和游惑同龄,多年过去,她气质潇洒跳脱依旧,短发披肩,染成了栗色,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却比浓妆艳抹更绝艳。
给她开门的是游惑。
看到游惑,她先是微微睁大了眼,而后笑意就像涨潮的海水,从她那双神采灵动的眼睛漫出来。
她几乎没见过这样的A。
游惑倚在门边,白衣黑裤,圆领白T露出了他颀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冷白的肤色在阳光下亮得晃眼。合身的黑色运动裤往那一扎,衬得他腰肢劲瘦,双腿修长,风华绝不减当年穿军装的时候。
游惑本人就更没什么变化了,二十年的时光好像从未在他身上流逝过,棱角利落分明,气质清冷干净,一如当年。
只是再也不见当年的冷肃。
雪山上的孤狼,在喧嚣人间中找到了那盏为自己亮的灯,于是再也不用把自己冷硬成铁板一块去抵御寒霜,那颗差点冻住的心,也在烟火气中变回了温热。
曾经的考官Z笑得很开心。
于闻和狄黎一起来的。
于闻这位小同学挺神奇的,当年在系统里的时候一边考试一边看着他哥谈恋爱,结果出系统之后很快发现学霸居然对他怀着一样的心思。
然后?
然后这位小同学就一边吐槽“我是不是被我哥传染了”一边接过了来自学霸同学的心型极坐标方程,和一枚闪闪发光的,戴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心型极坐标还是狄黎画给他看的。
恋人是学渣,理科生的浪漫表达不出去怎么破?
总之兜兜转转20年过去,也走到了现在。
青年人模样的两个人十指相扣地站在游惑秦究面前,一个活泼,一个慧黠。
今天之所以这么人齐,是因为第一批监考官,也就是现在的训练官,要退休了。
啊?闻远?他这两天不在本地,带着他的电脑出去玩了。
他们虽然相对还很年轻,但他们早年身体损耗太过,又经历过那样一场灾劫,等到新血液进注,形成新的循环系统,他们就该功成身退了。
食物的香气顺着袅袅白雾向高空飘去。
游惑站在落地窗边。
秦究也朝这边走过来。
他们要喝酒,但佷不巧,两个人都不是很喜欢酒精。
游惑偏头看他。
那几个人在他身后闹成一团,而他嘴角带笑地朝他走过来。
就好像从那段硝烟弥漫、纷乱不堪的岁月抽身出来。从此往后余生,从身到心,干干净净,都只属于眼前人。
秦究走到他跟前,带着薄茧的指腹抹一下他的唇角。
“吃饱了?”
“嗯。”
窗外,云浪翻涌,红霞漫天。
秦究看着游惑。
金色余晖落在微颤的眼睫上,轻轻闪动。
他的眼睛颜色很浅,都说浅色眼睛天生带着薄情感,可若不是这样一双清透的眼睛,怎么能映出 清冷的雪色,灼红的火色,最后连万家灯火都亮在那一双浅色的眼睛里呢。
一个人的过去、现在、未来、爱情和念想,都在这双眼睛里,光影流转,熠熠生辉。
“大考官。”
游惑偏过头。
秦究凑过去。
毫无保留的,滚烫的爱意,燎尽了游惑的清冷,血液瞬间在血管里沸腾,奔腾着冲向头顶。
夕阳如血,给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镀上一道金红,就像身体里的血液变得如岩浆一般爆烈滚烫,燎灼每一寸皮肤。
血液此刻的温度来自于多年之前的第一次肌肤相抵,此后也会一直翻腾不息。
哪怕时光荏苒,长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