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陪练

既是替小瞳应下了赌约，季缊纭当然也会负责到底，毕竟她的真正目的可不是逼她退学。

小瞳自身也明白，为了堵塞悠悠众口，她必须做出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的成绩来，这一战不能输，而且她也输不起。

赌约的时间是三天，季缊纭就利用这三天好好的“认识”一下小瞳。零界学院是直属零界总部管辖的，以士的身份入学，就算传闻是真的，单凭校长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私权，她这个天真的小舍友也许会有很多需要探寻的地方。

如果她的预感是对的，那么最好，如果不对……对她也没什么损失。

当然季缊纭的心思小瞳是不知道的，她现在只想快点提升实力。

一天的课眨眼即逝，而此时寂静的地下斗技场也逐渐热闹起来。

小瞳第一次是跟着十字来的，那时候同学们都在上课，地下斗技场内空无一人，即使全场地下十层都用白金石照得通明，可还是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而现在她们随着人流前来，各年级的人汇集于此，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完全呈现出另一片光景。

地下斗技场共有两千个房间，每个房间都设有强大的保护障，这些保护障内部犹如虚空，若宇宙般浩大，名为若虚术。它是术师的一种高级术，类似幻术却不同于幻术，它能将看似小的空间无限放大，让人觉得这空间仿佛无穷无尽，可实际上却是犹如原地踏步，并且若虚术内部场景可由术士随意建造。

她们随便找了个空房间进入，开门的一瞬，入眼的是点点荧光。

黑夜中繁星密布，银白的光芒将黑夜照亮，上至遥远，下至无端，置身其中，就入亲身临于星空般真切。

犹记得本家的演练场也是若虚术造出的幻境，只不过那场景并不是什么静谧的星空，而是一片极其严肃的白——没有任何点缀的寂寞之白。

想到这里，小瞳原本激动的心也静默下来。

“别看了。”直到季缊纭叫她，她才从回忆中抽出神来。此时季缊纭已经从她的挂坠中取出了她的剑。那晶绿的圆润挂坠也是储物晶打造的，被她一直隐藏在衬衫里。

小瞳也翻手亮出一柄剑--那剑都是学校发放的，规格型号都一样。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而她要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要赢！

“来吧”季缊纭与小瞳拉开距离，随意地一站，却是没有一点要准备的样子。

小瞳也知道季缊纭的厉害，班上她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时至今日，挑战她的人都以败北为终。而且季缊纭现在已经是宗级一阶了，这样的实力放眼整座零界学院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媲美的。

她握紧剑，将能量赋予剑上，又定了定神，目光如炬地盯着季缊纭。

眼前的场景又不经意地与本家的记忆重合，仿佛在那里站着的不是季缊纭，而是那个永远严苛不苟的阿弗曼娅女佣长。

“喝”

突然小瞳低吼一声，掠向季缊纭。

“乒”

小瞳的横砍被季缊纭轻易拦下，紧着季缊纭横扫一脚。小瞳翻身而起，高空中一抹火红霞带直冲而下，与一轮黑月交锋。

“嘭！！”

红心炸弹与季缊纭的剑气在空中剧烈碰撞，发出一声巨响。能量互相冲击，余波未消之际，突然从震动的空间中劈出一道荧红的剑气。季缊纭瞬身一闪，连翻几个跟头拉开距离，半息之际，又突然察觉到身后突现的一股能量，她心中一惊，旋身挥剑，暗紫色剑气顿时划破长空，直直劈在小瞳护在面前的剑上。

“嘭”

小瞳猝不及防地被剑气的冲击震飞，在空中翻了数圈，落地时竟滑出五米之远，这才踉跄着着地，可见季缊纭这一剑的厉度之大，宗级的强力一击可不是她能轻易接下的。

果然好强!小瞳震惊，如果季缊纭再用力一些，恐怕刚才那一剑，自己就已经吐血倒地了！她用剑支着“地面”，尽量平稳自己的气息。

她只是先试探一下季缊纭是否有传闻中一样的实力，一开始就用上了本家的迷踪瞬步，却没想到季缊纭的感官如此敏锐，而且只是简单的剑气，就已经快让她吃不消了。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修为带来的恐怖制约，小瞳立誓一定要变得更强!

季缊纭只震惊了一瞬，又恢复淡漠，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开始静默认真地端详不远处的女孩：没想到她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如若不是自己的感官敏锐，现在恐怕已经受伤了。

她有预感，小瞳一定不简单。

季缊纭微微眯眼：看来，三天还是长了点。

“再来”冷漠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波澜。

小瞳失了失神，这个人，给她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就连声音也像阿弗曼亚女佣长一样，不参杂任何感情。

这样，就算全力以赴也没关系吧。

“喝！”“乒”“乒”

剑锋不断碰撞，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诺大的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