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轻蓝色白裙在微风中飘动。
几颗小小的花骨朵泌着淡淡的香味,是浅茶色的。
蛾眉轻蹙,淡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动着迷离的光,琼鼻稍红,粉黛未施,那张潋着水光的唇诱惑致极。
妖倾灼是你?
那画中的人儿好似嘟囔着什么,全然不顾少年眼中的惊艳
仅是片刻,白皓晨便淡化了心中的悸动。同时,疑心四起。
白皓晨嗯。
白皓晨你怎么来了?
看吧,不愧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一招祸水东引,轻而易举的带过了自己,既是自保,也是试探。
果然还是想试一下水呢。
妖倾灼跟你来的呗。
少女漫不经心,慵懒又随意。
即使,99号已经告诉她,四周的暗卫早已将消音枪瞄准她。
白皓晨是吗?
白皓晨为什么吖姐姐?
他的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她的眸平静淡漠,清澈纯洁。
这一对视,就连白皓晨也有些慌乱失措。
少年的话清软温和,一点也听不出有什么杀伤力,好似就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呀,最是会伪装了。
妖倾灼唔…为什么嘛?
妖倾灼可能是想看看一个人吧。
话间,是一次火的交锋。
两人都没有明答,各怀心事。
-
白皓晨……
白皓晨你…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白皓晨快抑制不住内心的暴戾了。
因为妖倾灼要找的,是那个男人。
他的,生父。
妖倾灼嗯。
就在白皓晨快要下令暗卫开枪时,女孩的动作令他一愣。
葱白的手轻抚上已积了厚厚的灰尘的墓碑。
慢慢的,轻轻的,拭去了尘封的伤痕。
那张令他憎恨的人定格在了有些泛黄的照片里。他的鬓角有些苍白,记忆中总是透着轻蔑的眼睛好像挤满了某些东西,清秀的脸再一看,沧桑了不少。
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
被他亲手,送进了这座坟墓。
白皓晨曾以为,再见面时他一定会在那个男人的坟头痛骂他一番。
他曾想过,他会得意,会快乐。但他错了,这一刻,他好像说不出任何话了。
妖倾灼你知道他吗?
妖倾灼他叫江离。
白皓晨摇了摇头,心里却冷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刚出生时便是以江为姓,可后来他的好父亲硬是将他的姓改作了母亲的姓,呵…怕是不想认他这个儿子吧!
妖倾灼江离江离,江河失离。
妖倾灼他的一生,当真如其名。失离啊…
白皓晨…失离?
白皓晨你…怎么知道这些?
妖倾灼因为我有和他共事过啊。
少女好像在怀念着什么,在白皓晨眼里却愈发有些紧张。
莫名的,他好像有些怕。
在怕什么呢?
-
妖倾灼走了,只留下白皓晨一人留下原地。
女孩的话,像定时炸弹轰在他的心头。
“江离先生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总是捐款捐物给孤儿院,时不时的看望那里的小孩子。”
“他还经常去敬老院陪老人们聊天散步,很受老人们欢迎呢!”
“可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却没有得到善待。他得了狂躁症。”
“每天晚上都会发狂,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这是身与心的双重折磨,甚至还伴随着嗜血暴戾的症状。”
“后来,他得了渐冻症,同年,又再次患上了血癌。记得我最后一次看他,是在他妻子病逝后。他已经撑不住了,但执意盯着门囗的方向,最后还是我用药迷晕了他,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在梦里叫着他亡妻的名字。”
“真的羡慕他的妻子,有这么爱她的人。那次婚礼真的被所有女孩子羡慕,真的。只可惜,江离先生后来得了病…”
……
不加防范,击中了少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所以,他对妈妈的打骂只是身体的失控只是身不由己,而不是利用了之后就原形毕露。
所以,他改了自己的姓只是害怕他的病,害怕自己被他牵连,而不是厌恶自己的存在。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搬去书房只是不想发病然后伤害到妈妈,而不是不爱妈妈。
所以,那天的葬礼他没来,只是病魔缠身危在旦夕,他来不了,而不是他不想来。
所以…
他一直厌恶的人,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去守护他爱的人。
所以…
他一直憎恨的人,只是用那副日渐消瘦的身体抗下了所有流言非语。
所以…
白皓晨江离,为什么…
他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再也不敢看那个男人一眼。
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他逃避了,离开了墓园。却没看到,本该离开的人并没离开。
-
"叮——"
"攻略对象白皓晨,希望值提高20%——"
女孩的眸依是平淡,无一丝涟漪,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妖妖,你说的这些真的好感人呜呜呜。”
她轻启红唇
妖倾灼乖昂玖玖,别哭啦。
妖倾灼刚才
妖倾灼都是假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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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