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一脸震惊地看向月瑶,这个在她看来比自己的想法还要疯狂的事情……往事一幕一幕的浮上心头,她同鲤儿的委曲求全,她同鲤儿的孤苦无依。
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恍惚间她想到了那一次一次被她从鲤儿身上剐下来的龙鳞和割去的龙角,鲤儿的惨叫之声犹言在耳。
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口中说着对不起,记忆里鲤儿小小的一团缩在她怀里,控制不住的颤抖,大声的质问。而她却只能抱着鲤儿痛苦的哭泣,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鲤儿忍耐。
月瑶看她情绪不对劲,连忙上前用木系术法为簌离梳理全身经络,簌离痛苦的低声哭泣着,脑海中的往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浮现。
月瑶的梳理让她减轻了痛苦,慢慢地她才放松了下来,放下一只手在桌上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太阳穴。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的痛苦的冷汗直流,使得她后背早已湿润了大半。
“谢谢……”这一声轻轻的道谢除了刚才的事情,还有当年想对这孩子说的。
“无碍,并不是什么大事,当不得一声谢谢。”月瑶只以为簌离的这一声谢谢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并未当成一回事。再怎么的这也是润玉的生身母亲,这次她来洞庭湖本也是奔着想要改变她命运的想法。
这个柔弱的女子前半生痴情错付,后半生直到死之前才得以同润玉相认,她的死去在星禾口中是对润玉打击很大。而自己,并不想让润玉受伤。
簌离慈爱地看向她,细细的想要把这张脸刻在心里。她虽然不曾说清楚自己同鲤儿之间的关系,只以友人来称呼鲤儿,可她语气中对鲤儿的关心之意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思及从义子彦佑处听来的关于退婚一事她在中间出的力,想来鲤儿之所以能退了同水神长女的婚约,怕是她在其中帮了不少事情。
若说她同鲤儿之间单纯的只是友情她却是不信的,想到每每自己提起鲤儿时她的忿忿不平。又想到这孩子幼时为鲤儿所做的事情,心中不由又暖了一分。
这是个好孩子,她的鲤儿比她幸运,遇到了一个真心相爱之人。不像她,痴心错付累及全族。
叹了一口气,她又接着道:“天帝精于算计,我同鲤儿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未婚产子,我父皇自知理亏,主动解除了我同钱塘君世子的婚约并再三赔礼道歉。可哪里知晓那钱塘君性如烈火,对于我父皇的道歉不依不饶不说,更是将我父皇以不守婚约为名告上了天界。”
“呵~而天帝,鲤儿的生父,那个欺骗了我的北辰君。他顺势而下,以此为由降罪于我父皇,并将太湖水面上三万六千顷的水泽之地尽数罚没给了鸟族。”
“天帝野心极大,送上门的肥肉又怎会不要?夺走太湖水面的水泽之地……这两人估摸着就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这夫唱妇随的一手玩的真溜。”
听了簌离的话,月瑶撇撇嘴,怪不得爹娘一直都瞧不上这两夫妻,确实这夫妻二人也没啥能让人瞧得上眼。男的杀兄夺位,女的那位据说当年本同太微兄长走的挺近的,要说没个什么二三事她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