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震动的声音传入半山腰,领头的蒙面武士,轻声问道:“山下什么情况?”
“金吾卫将马鬼军杀退,正急匆匆的往这跑。”旁边的武士立刻回答,似乎有点紧张。
“今年的金吾卫确实厉害了些,没想到为了保护这些人,竟然能杀退马鬼军,看来陛下是动了真格的了。立刻传令下去,准备阻击金吾卫,剿灭全部才子。”头领平静的声音很是坚定。
武士急忙回礼,离去做了部署。一时半刻,细雨飘落,马蹄生声声作响,东东的像半山奔来。片刻,金吾卫离蒙面武士一尺距离,蒙面武士听得号令冲杀出去,仿佛已经将敌人斩杀殆尽,惨叫不绝。刀剑锐气振响,熊棋,赶下马来上前扑刀急砍,又是撕声裂肺的吼叫声,金吾卫不敌蒙面武士顿时阵脚混乱,才子相续被杀。
叶玄安紧握手中长刀,身体直冒冷汗。
熊棋大声喊道:“叶大家,叶夫人,你们快进入隧道。”
“将军!”叶玄安话音刚落,两人已被熊棋推入隧道。洞外已经血流成河,武士头领将全部才子的头颅割下,毫不留情的往地上一丢,毫不保留的大笑向前,刀剑合闭,山坡翘石胡乱翻滚,血浆瞬间爆裂而出,金吾卫一一倒下。最后武士头领环顾四周,弯腰捡起地上连串的头颅,不由得亲自拉着这些战利品往山下而去。
孟小姣紧跟着叶玄安,两人冲出隧道寻找还活着的人,石头后面的咳嗽声传了出来,似乎很有活气。那是熊棋熊将军,他已被石头压着起不来身,叶玄安过来时,惨叫无声的疼痛声。长棍插入石头,叶玄安使劲的下垂棍子,一时间支点的作用,便将石头撑了起来,滚下山去。
熊棋扑倒在地,望着死去的将士和才子,身体僵硬,手却不闲着,慢慢的使劲的将手掌握成拳头贴于胸间。那人眼神虽然充满杀气,但也有无数的悔恨之意。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位将军并不是被这样的场景惊吓到,或许只是为了哀悼英勇无畏将士和无辜的才子。
叶玄安慢慢扶起他来,伸出左手,轻轻的抚摸着熊棋的肩膀。这样的举动,熊棋不禁苦笑。叶玄安又搭上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他的肩膀,熊棋仿佛失去战斗力对他这举动也不阻止。叶玄安双手颤抖,一对眼瞳伤心的对着对方,久久不能放还。熊棋终于敞怀大笑,抱紧男子,拼命拍着他的后背,放任鲜血喷发。
“都死了!”熊棋死气沉沉。
清秀的声音颤抖着回道:“是我们连累了你们。”
“我们本来就是保护你们的,诸国才子全没了,只剩下了你,不过,你一人敌过他们所有人,值了!”
叶玄安大吃一惊的撇开了双手,漏了一会,“死了这么多人,都是为了我?他们不应该……”
熊棋对视着他,“不,您在世人心中是第一,在武将心中您是武圣,在文官心中你是文圣,在陛下心中您是他的无形师长,而在我的心中您是拯救天下的唯一之人。那些死去的人不是惨死,他们都是为国尽忠,他们这一辈子值了。”
“可我觉得他们不值得,难道他们只是诱饵?”叶玄安眼眶湿润,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他很自责,将头又低下,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连累了那么多人。
孟小姣将死去的死尸拉拢在了一起,火匣子燃烧丝巾,点燃死尸的衣服。熊棋和叶玄安一同看向被火化的将士和才子,唯有孟小姣流出眼泪,却没出声。三人走进隧道,火把燃起照亮黑洞。
“叶大家,我大微成宗皇帝宋北宁时期,族人因她而死,她倒是和你同出一辙,像个无牙的老虎。”
叶玄安紧张的说道:“将军言重了。”
“历朝历代皆有胜有衰,而我大微立国已有六百余年,也终逃不过由盛转衰的这个诅咒,我朝自信宗朝开始到现在积弊已久,纵使当今陛下勤于政事,吃苦耐劳,可终是徒劳,但若是有叶大家在必能重振我大微昔日之雄风。”
叶玄安不再说话,三人轻步向前。
“叶大家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一对同日不同族的一位男婴和一位女婴同时降生与人世,而其中一位关系着天下生死。”熊棋捏紧火把,点燃隧道每出蜡烛。火光顿时照亮整个隧道,散发出沉香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