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陈翔不知不觉已经用姬康的身份在滑国王宫里混了一个月的时间,在绿珠的悉心教导下,陈翔基本适应了王子生活,也大致了解了王宫情况,滑国国君与王后共育有一子三女,独子姬康,排行老三,也就是说陈翔还有同父同母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姬康母亲滑国王后在五年前不幸染病去世,国君念及往昔恩爱,一直未立新王后,就连周襄王赏赐的美女,他也只把她们立为侧妃,王后在世时最疼爱独子姬康,国君也爱屋及乌,对姬康也是百般呵护,最终把他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超级人渣,那次落马事件说不定是某些人设计的。
这一日,陈翔正在书房读书,却听门外绿珠禀告:“公子,大王担心公子用功过度,劳神伤身,特地命人熬了十全大补汤送来,现臣妾已将汤药调匀,可否端于公子服用?”
陈翔‘嗯’了一声,绿珠便轻轻奉上汤药,边喂边问道:“国君还想请公子一起晚膳,不知公子可愿前往?”陈翔答道:“这些日子我忙于读书,确实已经很久没陪父王用膳了,绿珠,你马上替我准备下,我读完这篇文章便去父王那边。”
“是,公子。”绿珠笑盈盈答道。
今晚国君特别开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还特地叫来一群歌女唱曲跳舞以助酒兴,还未待歌女就位,陈翔便示意其退下,国君纳闷道:“康儿近日刻苦用功,今日终得闲暇,父王特地请来康儿以前最喜欢的歌女为康儿表演,康儿为何不悦?”陈翔答道:“父王,我滑国国小民弱,四周又有强敌环侍,现今刚得喘息之机,应趁机发奋图强,富国强兵,怎可沉迷于这靡靡之音呢。”
国君听罢,满脸愕然,旋即哈哈大笑:“吾儿长进了,吾儿长进了。”说罢连忙屏退歌女,又斟上满满一杯酒递给侍立于旁的绿珠,并激动地对绿珠说:“绿珠,康儿最近如此长进,我应该好好地感谢你啊。”
绿珠忙不迭接过酒杯,差点没抓稳,连连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翔也趁机说道:“父王您以后也别动不动就要处罚绿珠了。”国君连忙说道:“不会不会,哈哈哈……。”绿珠急忙跪下答谢,饱含泪水的双眸向陈翔投来充满感动和爱意的目光。
晚宴就在这和谐欢快的气氛中度过,最后国君酒力不支,便由宫中宦官扶回寝宫歇息 ,明天一早还要接见郑国来的使臣。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水雾,轻柔地洒在脸上,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陈翔又早早起来读书,自从陈翔决定与命运宣战的那一刻起,他便一改前世的得过且过,他要努力使自己成为强者,然后才能与命运战斗。
今天的陈翔有点奇怪,确切地说是有点焦急,他不断地让绿珠去查问父王回来了没,绿珠不解问道:“公子为何今日如此着急见父王?”陈翔兴奋地说道:“今日我突然想到一条治国良策欲与父王商量,所以甚是着急。”绿珠连忙道:“哦,原来公子是要跟父王商讨国家大事啊,那臣妾就到前殿守着,一看到父王下朝,我就立刻赶来通知公子。”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绿珠便急匆匆跑了回来,边跑边喊道:“公子,父王下朝了,父王今天……。”绿珠实在是接不上气了。
“辛苦你了,我马上过去。”说完陈翔便跑了出去。
“公子,父王今天脸色有点不好。”绿珠刚回过气来就向陈翔喊道,可是陈翔已经听不到了。
来到国君寝宫,陈翔等不及侍卫禀报就飞也似的冲了进去,却见父王此时正面无血色地摊在床上。
“父王,您这是怎么了?”陈翔焦急地问道。
国君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陈翔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陈翔更加着急了,“父王,您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国君还是没有回答,颤抖的双手不停地抚摸着陈翔的头发。突然国君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用尽全身力气,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厉声道:“郑国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拼上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康儿身涉虎狼之境。”
春秋时期,各国之间已无信任可言,国与国之间攻伐不断,为了相互牵制,各国互相派遣本国公子前往他国做人质,俗称‘质子’,一般国君会派出庶出的公子。可是这次郑国竟然要求滑国派出做为国储的大公子为质子,确实霸道至极。
看到父王激动异常,陈翔急忙扶他坐下,轻声说道:“父王切不可冲动,不然就中了郑国的圈套了,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便会以此为借口吞并我国。”
“那难道就让康儿去送死吗?”国君愤然道。
陈翔继续说道:“郑国是不敢伤害我的,如果我有什么损伤,秦国和晋国会以此借口去攻打郑国。再说我也可借此机会结交郑国权贵,深入了解郑国情况,到时父王看准时机将我救出即可。”
“可是,可是……”国君有点被说动,可是仍然心有不甘。
陈翔抓住国君的手,郑重说道:“父王别再犹豫,不过在我临走前,希望父王能采纳孩儿的建议,在全国建立平仓,在丰收时按平价收购粮食,在灾年或春种时,低价将粮食卖给人们,以保证人们能安心耕种生产。”
“康儿此法甚好,父王定当照办,还望康儿今后多多保重,为父一定极力周旋以保康儿周全。”说完国君早已泪如雨下。陈翔紧紧地抱住这个受伤的老人,任由他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