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轩就这样拉着衷钰冉的手，走了一路。在路的尽头处，两人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

“钰冉，我们在这家吃行吗？”凌轩终于松了手，回过头问。

“嗯，我都行。”衷钰冉点点头，出神地望了下远处的阑珊灯火，又转回头，说：“走吧，外面有点冷。”

凌轩“嗯”了一声，手指却不易察觉地揉搓了几下，仿佛那儿还有着衷钰冉的体温。

走进餐厅后，两人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坐下。大厅的天花板上，水晶材质的花型吊灯上，几串珍珠细链毫无规律的坠在灯下，米黄舒雅的灯光将大厅照得更加宽敞。

凌轩坐在桌前，朝着一个服务生招呼了一下，说：“你好，我要点餐。”“哦，好的。那请问您要点些什么？”“嗯……你先问一下我对面的这位先生吧。”凌轩伸出手，指了指衷钰冉，看着服务生。

衷钰冉冲凌轩微笑了一下道：“你自己看着点吧，我都可以的。”“好。那就点一份你们店里的招牌双人套餐。”，说着，凌轩又伸出手指，点了点菜单上的红酒，示意道：“然后再来两瓶红酒，谢谢。”“嗯，我们会尽快上菜的，请稍等。”

真的如那个服务生所言，菜和酒很快就上来了。

凌轩往自己和衷钰冉的高脚杯里都倒上了酒，又举起酒杯，轻轻摇晃了几下，便将杯口微倾向对面的人，说：“钰冉，在吃饭之前，我想和你干一杯，可以吗，尊敬的先生？”，衷钰冉被逗笑了，忍不住笑着抖了几下，说：“哈哈，请你正常点，凌先生。”，说完，也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凌轩的互碰了一下，笑说：“嗯，干杯！”

他真的很开心，这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欢畅，就连说话的语音语调，都似乎透着愉悦。

虽然只认识了不到三天，但衷钰冉却觉得自己好像愈来愈喜欢面前的这个男人了。他能在自己难过时安慰自己，还会时常逗他笑，仿佛早已熟识。

闹也闹够了，两个已经二十出头的男人才开始品餐。

吃了许久后，凌轩看了一眼正坐着消化食物的衷钰冉，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服务生，结账！”凌轩喊了一声，然后掏出手机，点开支付宝页面。

“您好，先生，您一共要付198元。”服务生边说，边将扫码机对准二维码扫了一下，又说：“谢谢两位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凌轩率先站起身，走到衷钰冉面前，将他拉起来，说：“回去吗？”“嗯，有点晚了。”“那走慢点，就当散散步，消化消化。”“好。”

两人并肩走在巷子里，明亮的灯光在他们身后拉长了影子，映下了一片橘红的余晖，早上的人群已逐渐散去，只留下零星几个还在说笑。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又回到了熟悉的大门。

凌轩朝着衷钰冉挥了挥手，说：“那我走了啊，下次再见！”“好。等等！”衷钰冉突然叫住了正往反方向走的凌轩，“怎么了？”凌轩转过头，看向衷钰冉。

“今天……谢谢你，陪我散了这么久的心，还请我吃了顿饭，你是第一个这么真心对我好的人。”衷钰冉微微红着脸，笑着对站在不远处的凌轩说。

凌轩攥了攥拳头，咽了下口水，才回道：“钰冉，其实我……”，他顿了顿，仿佛在思考该不该说出来。

衷钰冉见他迟迟不说话，便开口问：“你怎么了？”“没……没什么，我也不记得我刚才要说什么了。”凌轩慌忙摇头道。

衷钰冉轻笑了一声，说：“既然你不说，那我说吧。轩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但我想，你因该是我第一个并唯一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虽然只认识了两天，但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没有企图。所以，我喜欢你，你可以也喜欢一下我吗，凌先生？”

凌轩愣了一下，并没有说话，却是不紧不慢地走向了衷钰冉，一把抱住他，在他嘴唇上着了一下，说：“可以。”

夜色正好，余晖褪尽，空中的几只飞鸟啼叫几声，带走一片喧嚣，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