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今年的雪倒是来得早。”
安平现在窗前轻声嘀咕。
安平公主出生时,帝后找了大安最具盛名的“半仙”来为女儿算命。这一算就出了问题。
李半仙“许是皇后娘娘近年来身子越发孱弱,小公主也不似寻常小儿康健。”
纵使大师说的如此委婉,皇后依旧自责不已。
皇帝“大师可有法子?”
皇帝沉声道。
李半仙“陛下,恕草民无能。根治已是无望,不过可以好好调理,总能有点益处。”
因此尽管侍女们都知道公主身子弱,却也没人敢上前说什么。
安平几时了?
寂静无声的景象被打破。侍女忙上前轻声回应。
还有一炷香……竟还有一炷香……安平轻皱眉头,好看的柳叶眉许是感觉到主人的不快,轻轻皱起,好似马上就会化为亮剑,直指主人眉心。
清茗进门时便看到公主穿着中衣站在窗边,尽管支摘窗可以挡些风雪,却也还是可以吹进来,落到窗前的人身上。
侍女还未反应过来,抬眼间只看到一个黑影迅速从她手中夺过狐裘就奔往窗前。
清茗把狐裘轻轻地搭在公主肩头,给她拢了拢。安平虽也不知道清茗回来了,但她知道身后的人就是清茗。不自觉的眉头舒展,嘴角微微翘起。
安平今日怎的比寻常早这么些?
安平转过身微仰着头看着眼前人。
清茗下雪了,就回来了。
清茗转动手指,将狐裘系好。
清茗自小就被皇后娘娘教育: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不是侍女,你是安平最亲近的人。后来皇后去世,清茗自愿给公主当暗卫。她们一起长大,任何事物安平都愿意与她分享。
清茗公主身娇体贵,近日还是不要开窗赏景的好。
旁人不敢说的话,她清茗敢说。旁人不敢做的事,她清茗也敢做。
安平我不,我就喜欢这样。
安平一如既往的任性。
清茗“公主……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陛下会心疼,太后娘娘会心疼,皇子们也会心疼。”
安平“还有呢?”
公主不满道。
清茗属下…也心疼…”
清茗轻声说。
安平嫣然一笑。
安平准奏。
用过午膳后,安平想出去看雪。本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却在临出门时风吹进屋里,安平突然咳嗽起来,把白皙的小脸生生憋红了,清茗给她拍了好半天背也没甚用处。
一口鲜血从咳嗽声中窜出,洒在地上,让人猝不及防,一时间都呆住了。鲜血在地板上肆意又张狂,挑衅外面的白雪。它们遥遥相望,谁都不肯服输。
安平眼前一黑,直直向地板倒去。
清茗一把拉住安平,打横抱起,将她放在躺椅上。
安平清茗……我冷…
安平皱着眉头虚弱的哼哼。
清茗去抱一床被子过来,再去传御医。
清茗紧紧搂着安平。她看着安平红彤彤的小脸,摸了摸她的额头。目光触及安平嘴角一丝血迹,抬手轻轻抚过。
今年的雪来得确实让人措手不及,就像安平时隔多年又发病了一样突然。
窗外的白雪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安静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