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在听到温婉也是喜欢他的时候,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而且他这次去安国有他自己的目的,他不想连累阿婉。
“于十三,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钱昭说完也不管于十三,转身离开了。
看着钱昭的背影,于十三笑了,既然老钱没有表示,他不介意帮他们一下,反正他最喜欢助人为乐了。
一个时辰后,宁远舟发现少了匹马,心里担心是杨盈又偷偷离开了,于是第一时间去了杨盈的房间,见她还在昏睡着,暗自松了口气。
温婉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穿好衣服,皱着眉问道;“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
“……没事了。”宁远舟听出了温婉语气里的不耐烦,这才想起来这丫头只要被人吵醒,就会变得特别暴躁。
“宁远舟!”温婉咬牙切齿的开了门,怒吼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把我吵醒了,现在居然说没事,你有病吧!”
“……”站在院子里的钱昭几人都听到了温婉的怒吼声,沉默了。
“阿婉姐,院子里少了匹马。”元禄开口道,“头儿是担心你,才去叫醒你的。”
“……”温婉起床气还没消呢,但语气缓和了一点,道,“我既然答应了跟你们出使安国,就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使团的,不过你们不应该来我这里,而是应该去如意姐房间里看看,刚才她可是被人骗了,心情很不好呢。”
“……”宁远舟看了一眼温婉,就去任如意房间查看去了,结果发现任如意不见了,跟元禄要了迷蝶,并嘱咐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使团一切事物都听钱昭的,就离开了。
“我陪你去。”于十三说着就要跟上宁远舟,但被钱昭拦住了,道;“孩子的事交给爹娘去解决,你不要插手。”说着还看向了于十三头上带着的羽毛发簪,“插根毛也没用!”
元禄有些好奇地走到两人中间,笑着问道;“什么孩子,什么爹娘?”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许打听!”于十三和钱昭道。
“我不是小孩子,我能打听吗?”孙朗对两人问道。
温婉见状直接转身回房间了,钱昭和于十三也各自离开了,只剩下孙朗站在院子里,继续想着钱昭刚刚说的话。
第二天,温婉一出门就看见元禄和于十三都趴在窗边看着杨盈屋里的情况,心中好奇他们在看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上了楼,站在了元禄身后,看着屋里的情况。
钱昭见那侍女还在求饶,也听了元禄的话,想也没想的就进了屋里,将那个侍女带了出来,对孙朗道;“叫分堂的找间空屋子,关一阵再放出来。”
“好!”孙朗说着就带那个侍女下去了。
屋里宁远舟还在劝杨盈,而杨盈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委屈,她就只是想当一个实封的公主,将宁远舟救出来,并免了他的罪,可她的哥哥和嫂子当着面是夸赞她,结果背后却想她和皇兄死在安国。
听了她的话,温婉低下了头,她知道小公主现在很委屈,但她作为杨家人,梧帝造成的后果她也是有理由承担这份责任的,哪怕她只是一个养在深宫中一个不受宠的小公主。
任如意见于十三和钱昭想要进去一起去劝说杨盈,想了想说道;“还是我去吧,你们宁头儿吃软不吃硬。”
任如意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宁远舟带着杨盈跃上了屋顶,在杨盈站稳后,他拿出了章崧给他的玉符,对杜长史等人道;“我奉皇后,章相之命行事,此令便是王法,都给我退下!”
“遵命!”六道堂堂众闻言都转过了身背对着宁远舟站好。
温婉双手环剑,靠在身后的支撑点,抬头看着宁远舟和杨盈。
“现在没人能救你。”宁远舟说着就侧头看向了杨盈,道,“我带你上来是为了让你看看你们杨家掌管的这个江山,我们现在这里叫白沙镇,那边事沙夕镇,再往远的地方就是你生母的故乡余州。”
杨盈闻言松开了抓着宁远舟衣袖的手,看向了余州的方向,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害怕,道,“那就是余州啊!”
“对。”宁远舟点头道,“余州方圆二十里一共住着一万四千五百人,城中水陌横穿,鱼米丰饶,那你可知道像这样的城池梧国一共有多少座?”
杨盈被问住了,她虽然是梧国公主,但对于梧国的国土并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像余州这样的城池有多少座。
“一共三十八座,可仅仅因为你皇兄一次莽撞自大的御驾亲征,梧国就整整损失了三座城。”宁远舟看了眼屋下神情各异的众人,叹了口气继续道,“为君者当止戈爱民,为民者当安居乐业,这才是人间大道,可他亲信奸宦,让十几万人深陷战火,妻离子散,夫死父亡,你配跟我谈什么尊卑伦常?”
“可是那不关我的事,我从小都在宫里,什么都不。”杨盈还想辩解什么,但宁远舟并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道,“只要你姓杨,这事就跟你有关,你虽然在冷宫中不通政事,但你凭着杨家的血脉享受着普通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你虽然不受重视,但你作为公主,年例至少有五百贯,但你知道吗,那些陪你皇兄战死沙场的人,他们死了之后抚恤金才只有一贯而已。”
“真的呀?”杨盈不可置信地问道,她原以为她的年例已经很少了,没想到那些陪她皇兄战死沙场的人,他们的家人才只有一贯钱,一贯钱就让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