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卡米尔?”
低低的唤了几声，怀里的人终于回过神来。
眼睛先是从恍惚中回到现实，接着，少年茫然的偏过头，往四周瞄去，最后...又落回到面前的雷狮身上。
“你....是...?”和他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不是苛责和发怒，也没有羞愤，更不是回吻。
准确的说，少年像是失忆了一样，向他询问起这是哪里，我又是谁，你叫什么名字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问题。
“别闹了...卡米尔，这不好玩。”
雷狮欲哭无泪。他只听说过有睡美人的故事，但被亲到脸颊就失去记忆这样的，无论是哪本童话书里都不会有吧。
“所以，你不抱我了吗?”
卡米尔抬起头来问他，林间恰巧透过一缕斑驳光线，随少年每一次呼吸落在眼角，落在雷狮眼中时已失了焦。
纯粹的，湖水一样的眼神几乎攥紧他的心脏。
雷狮只好俯下身，轻轻的把头靠在他肩侧。
“卡米尔....如果你真的被夺走了记忆，就去问女巫要一把短刀，若是献出我的生命就能换回原来的你，我毫不介意把它插进我的心脏。”
“这可不符合等价交换的经济学原理....”
“原著里可没有这段啊....卡米尔。”
“原著里的小美人鱼最后化作了泡沫，你才是篡改的那一个吧，雷狮同学。”
“是呢。”他放开卡米尔，转而去牵他的手。大概是那一吻过后，卡米尔也决定了很多事，就任由雷狮像这样握紧他的掌心。
“我没看完原著，不过现在开始，我会把它放到必读书目的首位。”不过....就是必读书目，雷狮也少有认真读完几本。更多的是随意翻动几页便挪到一边写起了所谓的‘观后感’。
“你酝酿半天的台词就这样?”卡米尔低着脸，又偏过了头，好让雷狮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
“不管怎么说，你终于答应我了。”
一直躲闪的少年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则是一副因为受到惊吓而说不出话的表情。某些方面，雷狮总是这么语出惊人，卡米尔想。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原来还不算吗?....我知道了。”
抽动几下嘴角，卡米尔死死拽住雷狮的袖口，刚走出几步的两人又停在了原地。
“你别乱想啊，更别自己胡乱猜测什么的。”
“可....”雷狮摸了摸鼻翼，指尖顺着一路往下，最终停留在两片开合的唇瓣。而视线，则直直点在了卡米尔的两颊，其意不言自明。
“我觉得我说的够直接了...”
“确实，一开始有吓到我说不出话。”
“你也有装失忆...这算扯平了吗....”
“扯平了吧，那你能当没和我提过这事吗，干脆连带着喜欢我这件事一起忘掉就更好了。”
“不能一起忘掉的话也没有意义吧。”
“我已经忘掉了哦。”
“骗人。”
“我说真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忘就忘，太过分了。”
“你指什么事情?”卡米尔睁大眼睛看着他。
“没什么....”雷狮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伸出手指摩挲在少年洁白的颈部，“你忘掉多少次我就提醒你多少次....抬头。”
然而卡米尔只是拉开他的手，狠狠一头槌撞在了雷狮身上。
“大白痴....笨蛋....傻瓜...你在做什么啊....”
“噗...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一开始还试图压抑住笑声的雷狮终究没能忍住，不顾可能会被听见的风险就在现场放声大笑了出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快到门口了，你确定还要这样抱着我吗?”雷狮用调侃的提醒到。
一连串的剧情让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卡米尔甚至觉得，这些事就像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但事实上，等到两人一同回到暂住的民宿时，已经过了相当一段时间。
不知何时敲着敲着就习惯性抱住了雷狮的卡米尔慌忙松开了环抱着对方的双手，好似刚找回丢失的人设那样用围巾遮住面颊。
说真的，或许是情窦初开所带来的美好幻觉....又或者是那颗早已习惯疏离微笑的心脏，真正被另一颗心脏所牵引，跳跃着温暖。
尽管只是漫长时间中微不足道的一刻。
也许又是另一场造梦者和入梦者的歌剧。
但曾有一刻，这两颗心真正依偎在了一起——肆意而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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