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预约挂号。
原来来济南,主要是来给桑之看病。
桑之却全然不知,直到妈妈告诉她,告诉她明天要去医院,让桑之配合他们。
桑之答应了。
第二天,他们乘车来到医院。妈妈去自助机前取挂号单子,爸爸和桑之待在医院的一个柱子旁。
桑之看着医院人来人往,喧闹异常,有些不耐烦。
桑之不喜欢人多。
爸爸却不知道
爸爸背着背包,看着桑之,给桑之说:
“桑之啊,其实吧,我就觉得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是吧?就是你在学校里那些人,那些破事儿呗。哎~我觉得你还是可以……”
桑之闭上眼,眉头皱着,以至于爸爸后面说的什么,桑之一点儿都没听见。
“……对吧~就这一点儿事儿……”
桑之再也忍不住了。在医院的不安,听着人群的喧闹,还有爸爸的滔滔不绝……桑之受不了了。
“你别说啦——别说啦——”桑之大喊到。
她把背包狠狠地扔到地上,向医院深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哭……
桑之好像逃……
“林桑之!你就走吧!我看看谁还去找你!”爸爸在身后也大喊到。
桑之把自己关在厕所的隔间里。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头靠着膝盖,双手抱住脑袋。
“啊——”
桑之的眼睛里装满了惊恐,她害怕了,但不知道害怕什么。她出了一身冷汗,摇着头。桑之像是魔怔了似的,一直摇着头,嘴里还说着:“别过来,别过来……”
桑之的妈妈没拿到单子,因为他们昨天的预约挂号没成功。来到桑之爸爸身边,却不见桑之。
“桑之呢?”
“我就说了她两句,就去厕所了……”
“你……你真是……”
“别说了,你快去找找吧。”
妈妈跑到厕所门口,只听到桑之的呜咽声。
“桑之,桑之,快出来好不好?”妈妈心里很着急,语气却很温柔。
桑之嘴里还念着:“别过来……别过来……啊——”
在桑之的脑海里,是这样一幅画面:有一群人,桑之好像都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但这群人的眼睛都是凸出来,脸上的笑容很诡异,他们朝桑之走去,嘴里还说着过去同学们说的桑之的一些不好的话……
“桑之?桑之?你快开门啊。妈妈在这儿呢,妈妈在这呢……”
桑之好像是听到了妈妈的声音,突然缓过神来,对,还有妈妈,还有妈妈呢……顺着声音,刚刚丧失方向感的桑之找到了门,她打开门,冲向妈妈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桑之,我们出去,好不好?我们回家,回家,好吗?”
“我要回家,回家……”
“对,我们回家,回家……”
桑之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要爸爸,不要爸爸……”
“好,不要不要,我让他走,好不好?”
桑之点点头,但她还是抓着墙,不肯松手。
妈妈一手抓着桑之,一手拿着包。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包里拿出一颗糖,撕开包装,把糖塞进桑之嘴里。桑之含着糖,甜甜的味道从嘴里溢出。桑之终于找到了安全感。
桑之闭了闭眼睛,终于安静了下来。桑之这才同意和妈妈走出去。
妈妈握着桑之的手,桑之仿佛回到了家。
泪痕未干,桑之和妈妈走出医院,看到爸爸就在树下。桑之走到爸爸面前,爸爸却对桑之笑了笑:
“没事了吗?”
桑之也笑了起来:“没事儿啦!”
妈妈却没有那么轻松:“我们昨天晚上没有预约上……”
“没事儿,那就不看了呗,反正我们也是来玩儿的。”桑之轻松的说道。
“那就先这样吧。”妈妈说道。
“那什么,我刚刚和咱二叔打电话了,我给他说我们现在在N市,他说我们要不要去D市玩呢!”
妈妈听后,皱了皱眉头:“哎呦,咱可不去,那么远,在N市玩几天就行了,再说,妹妹还在姥姥家呢……”
“那问题是咱叔都这么说了,你不去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