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完之后，糯米团子的脸更红了，一半是哭红的，一半是擦红的。
魏无羡瞥了眼蓝湛，不作声，若问一个向来把笑面挂在脸上的人，缄默时是个什么样子的，只能回“恐怖”二字。
“别问，问了，我也不知道。”
江子真顶着发麻的头皮，汕笑道，“小辈今年十四，当年之事一概不知……不过我猜，许是与二位有关。”
往事不堪回首，纵然是一向心思大到天边的魏无羡，也宁愿这段回忆化为乌有，从来没有发生过。
“您老人家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忘了自己发过的誓！”
小江澄迷茫的睁开眼，颇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他的嘴巴自己在那里干巴巴的动着。
即使是一片云里雾里之中，他照样能感觉到自己满腔的愤怒作祟于身体。混着，淌着的血液，好似一股脑的地要冲上脑门。
只见眼前一双潋滟漂亮的桃花眼中多的是淡漠，一张用梦里都能描摹出来的脸多了几分无情。
见他薄唇微翘，眉眼轻挑，道，“以前都是小孩子。”
“谁能一辈子是小孩子啊……？”青年笑了笑，转身离去之时，一手执剑，一手托着酒罐子，仰头便是一口。
江澄忍着，等那个恨不得用目光洞穿的背影消失在眼际时，才像是卸下了所有力气似的，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两头看着繁星皎月，似是有泪光在眼里闪过，再一睁眼时，便消失不见了。
小江澄感受着自己身体汹涌而至的情绪，一时怔松，忍不住涩然一笑，然后便是止不住的泪水唰唰而落。
都说小孩子最是控制不住情绪。
“醒了，醒了！”小江澄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坐在他的床边，一口一声喊着他“澄澄。”
……哪来的夯货？我跟你熟吗？
眼睛一睁，围在他床边的有三个人。
他徒弟，漂亮叔叔，还有和魏婴长的一个样子的叔叔。
他瘪了瘪嘴，奶声道“干什么？围在我床边干什么？闲的没事做吗？”
小糯米团子很暴躁，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围在他床边。
“哎呦，我的师父。”江子真心里难受，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还记得梦到什么了吗？”
小糯米团子被这么关心，有点小慌张，虽然挺别扭的，嗯，还是老老实实的摇头“记得了……”他看了眼漂亮叔叔和不喜欢叔叔，“只记得好像梦见了这两个叔叔。”
魏无羡眼里带光，蓝湛无语垂眸。
江子真喉咙一哽，扎心了“子真跟您这么熟，怎么没见你梦见我呢？”
小糯米团子眉头一皱，说“做梦就事哪是我能决定的，我睡前就算念你千万遍也无用，多嘴！”
江子真伤心的低下头，小团子将人赶了出去，见人一步三回头还一副不想走的样子，气的小糯米团子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房门关上的吱呀声响过，小糯米团子穿好衣服，站了起来，小身板摇摇欲坠的样子，让魏无羡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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