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反倒教我不知如何应答了。哎!只是这人,倒真如小策所言啊。
“你若是真想报答么,”我顿了顿,故作沉思的模样,等在蓝衫人疑惑的目光中之后,我便蓦地笑眯眯道:“那便多给些诊费罢!”
他便立刻呆愣下来,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般说。看着他的模样,我便笑得越发灿烂。只是,这正笑着,唇间突然被烫了一下。我倒抽气的向后仰去,眯起的视线里,便落入了三清那张慵懒的笑脸……以及他手中捏住的茶杯。
方才便是用这茶杯贴上我的唇,生生烫了我一把。
这厮!
我正要怒瞪过去,三清却仍旧笑眯眯地将茶杯塞入我的手中。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喝茶。”
说罢,便转身又端了杯茶水细细地吹了吹,竟是自顾自的品起了茶来。那悠然自得的模样,瞧着,着实有让人磨平后槽牙的冲动。
得,不看也罢!
扭着脖子看向别处。那蓝衫人正将手中的茶水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递到了白衣人的手中,小声的叮嘱了几句,让他喝茶。
不得不说,这白衣人平日里看起来冷冷冰冰的,品起茶来,那优雅的举止倒是显得极为教养,而非吾辈这等粗俗的山野村民。
无外乎有人说,一样米养百样人,眼前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叹着气,将茶水饮尽。昔日甘甜可口的朝露今日品起来,总觉得香有余而意不足,喝得十分不痛快。
饮完茶,蓝衫人便携着白衣人告辞离去。目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小气如三清,竟包了一包朝露,让他们带下山去。须知,平日里,我要带些回铺子都是被他以各种缘由回绝,纷纷而归。
我转过头刚想调侃一句“铁公鸡今日怎舍得拔毛了”?却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二人的背影,眼中竟无半点笑意,全无往日的慵懒。
认真且严肃。
我的心头没来由的跳快了一下。
(玄月)
柜台上的花瓶里插着枝半开的莲花,乃是小伙计使了两个麦芽糖从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邻居家的小童那里换来的。美其名曰,清新空气,让铺子里变得更加凉爽一些。
还记得他屁颠儿屁颠儿的举着半支莲花奔进药铺里时,那傻笑不止的模样,让已经被夏日的热浪浪荡的浑身绵软无力的我实在没力气将他扫地出门。然后他就翻出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瓶子,灌上清水,又将莲花插入瓶中,拜了拜,简直蠢得不忍直视。
扶额无视他的举动,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铺内已经燃起了烛火。明明已经入夜,周遭依旧热得让人烦躁。四处看了看,倒是不见小伙计的身影,倒是柜台上的那支莲花,如同脱水的白菜似的,蔫得耷拉下花苞,瞧着,竟有些可怜。
当夜,我的房内竟有耗子出没。
大半夜的,可劲儿的折腾。如今燥热的夜晚,竟还能吱吱吱地闹腾个不停,让我一夜难眠。
第二日,眼底挂着浓浓的青色阴影,我晕乎乎地挪下楼。气愤异常的对神清气爽的小伙计吩咐道:“立刻给我弄只猫来!不!十只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