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
月稍正晃晃地挂在漆黑一片的夜空,现在是凌晨一点。
这一梦冗长没有边疆,走马灯似的过往一而再再而三泅渡她覆彻难眠。她起身打开那渗着寒风窗户,窗外是暴雨过后的延续,仍旧稀稀散散的飘着雨点。冷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发出的嚎叫声令人惶惶不安。
伸手打开旁边柜子的抽屉,里面摆满了烟,还有一包拆开烟仍在柜子上。她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此刻却有了点烟的冲动。
李恩泽熟练的摸起烟点上,烟雾缭绕之中,往事历历,脑子越来越清醒,内心却越来越孤独,她很愿意享受这种孤独。
那段冗长的遥远的,沉淀了她悉数不堪的过往岁月,黑暗遮蔽了她的去处。到底是何等的偏激才会让她从这困境中走不出来。
借着窗外洒落进来浅浅的月光,柜子上那张纸的字忽然让她起了念头。开始拿起笔在这苦涩的长夜叙述,“欲望会拉扯着人们成为金钱的奴隶 在物女金的社会里坚守信仰有多不易。”
她总是想,我最讨厌吟诵爱情高歌,这种歌词乏味没感觉,故事老套没看头。也仅仅不过是月亮圆了人未圆满,经过酝酿和修饰的虚壳罢了。
而她诉讼的词大都偏于与欲望对抗,是罪恶源,也同时是不死的梦想。用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所有猎奇和厌倦都显得情有可原,她有时会悲悯,是清空欲望的删除键,可她现实不过是将标签反复强调撕毁又一再刻意带入的作为。
感受到过爱和欲望,并吞咽着痛苦委屈,也许是手中捧着所有脆弱的美丽。欲望只不过是不灭的炽焰,她总想把欲望投注幻影,总要做好心理准备。‘破灭’不是会不会,而是几时。
“吃了甜葡萄就会有一群红眼病 没有时光列车会载你回到记忆中的北方 在人生旅途中捡起记忆碎片夹在睡前老报纸里 可怎么拼贴都回不到曾经 在这困境我从未冲破束缚 ……”
她深吸口烟,又将过往吹散了。
直至最后一句,“人心不过像是我的flow一样复杂。”
最后一口,李恩泽掐灭了手中的烟,用氧化物的烟雾使自己从记忆的长河中解脱。
她垂眼看着纸上的字词,悠悠地开口:
李恩泽“叫’征途’吧。”
上天从不眷顾人类,她要走完自己的征途。只不过是还未冲破困境与阴霾罢了,徘徊在现实与梦诉说着真理。可她从未忏悔着自己的过去和人生的不易,只感到了对生活的失败。
她总要放下本该遗忘的过去,这条道路有几分曲折内心就有几分忐忑。但她只能在抽离闹剧前忠于自我,重构自我。
李恩泽“不是每个人都真正活过。”
她当然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自己,只是还未经历,但依然坦诚。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也有罪,带上恶毒的面具对世人抨击以不屑。
可她真怕自己也成了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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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