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静谧的时刻,陆临突然出声——
“你吻过别人么?”
洛言感觉身心趋于僵麻的状态,竟丝毫不听使唤。
他道,“没有。”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陆临身影就突然扑过来。
嘴唇,印在他的……额头上。
洛言瞳孔骤然缩紧,如瓷娃娃一般一动不动。
紧接着,他看到陆临放大的脸,噙着笑,“等你乐意了,我再跟你好好交流交流吻技。”
-
会议室门外。
某个员工路过,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一走近,发现是老板的同学。
“纪绵,你在这里干什么?”
背后突然蹿来这么一声,纪绵瞬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双肩抖几抖。
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员工,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气恼的一拳捶打在桌面上。
去他娘的!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平时看起来柔软软绵的他,此时面目略显狰狞。
浑身上下散发出非常阴森的气息。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来了条信息——
【小绵,家里没钱花了,这个月寄八千块钱回来吧。——妈妈】
这信息就跟一颗炸弹一样让纪绵火大。
他本想摔手机泄泄火,一想到这手机是花了上万块买的,就没忍心。
他直接删除了信息,没回。
要不是还念着那么一点点的血缘关系,他压根就不想认这些所谓的家人。
他家人都住在农村,一辈子没出息,听到一个人五六千工资都能目瞪口呆。
他厌恶极了贫穷,也不想再跟贫穷扯上关系。
所以,关于原生家庭的事,他并没有跟谁说过。
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这辈子,一定要找个有钱人一起过。
一开始,他遇见了肖容。
这人很宠他,钱还算多,基本符合他的要求。
但没多久,肖容就入狱了,他也没了指望。
谁愿意跟一个有过前科的人沾上关系?这不是让别人戳着脊背说闲话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过得舒服更重要。
为此,他很快就忘了肖容,把目标定在洛言上。
洛言是肖容的合伙人,也算是个有钱人,主要是,人长得又好看。
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硬汉类型,但也可以了。
原以为,对付洛言这中看似禁欲实则闷骚的人很容易,勾引勾引就成了,哪知道,会在中间杀出一个陆临。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陆临身上突然多出了一重身份——锦盛董事长。
锦盛在全国处在什么地位他知道,所以,这次他的目标,就对准了陆临。
该死的是,陆临比洛言还难靠近。
也就看着平易近人而已!
他不想放弃,真的不想!
陆临长得又帅又有钱,正符合他的要求。
每次看到他那样宠洛言,他的羡慕都快要爆炸。
他也想让陆临那样宠着自己,只宠自己!
可是,刚才那两人为了说悄悄话把他赶出来,他现在还根本插不进去。
这时,又来短信了——
【小绵,你爸爸说我们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还老是花你的钱,还不如去城里找点事儿干,这样吧,下个月我们就去城里,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以后你就不用去打零工了,好好念书就行。】
纪绵一脸生气,快速回复。
【不需要!你们就好好在家里吧,我一会儿会给你打钱过去!】
他立刻联系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那边就通了。
“怎么?”
纪绵:“园子你毁了,气你也出了,现在洛言正为了这事儿焦头烂额呢,你的目的达到了,也该把酬金给我了!”
那头的人笑了声,“自然,我答应你的,自然不会食言,只是,你的嘴,是不是足够严实?”
纪绵起了身,一脸不耐烦,“洛言现在也是我的敌人,我跟你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你说我的嘴严不严实?”
那人啧了声,“行,一会儿钱就到你账上,先给一半,等好戏最精彩的部分来了,再给你打去剩下的部分。”
想起那“最精彩”的一部分,纪绵有种出气的快感。
“好。”
-
击剑结束后,洛言就去洗澡了。
洗的是冷水澡。
对着镜子,他将自己的身体一览无遗。
头一次这么讨厌自己偏白的肤色。
太“女气”了。
他得去沙滩上晒晒。
看着看着,目光莫名又聚焦在自己的额头上。
免不了又想起刚才陆临那个吻。
这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本该推开本来训斥,但身体在那一刻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住,神秘也不做。
事后,他就懊悔了。
陆临那家伙,会不会以为他那时候很享受?
想到这个,他就烦。
继续冷水洗脸……
他在庄园里过了一晚,陆临也是。
两人房间相邻,吃过晚饭后就各自回房了。
躺在床上,洛言接到了律师的电话,说是果园一案有结果了。
这么快?
洛言狐疑。
“从现场找到的证据来看,是欢乐水果公司的人做的。”
欢乐水果?
洛言想了一会儿,只问,“确定吗?”
“还没有十分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了。”
洛言挂了电话。
事实上,他不是很相信。
欢乐水果的老板他认识,为人正直,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而且,两家竞争这么多年,要干,早就干了。
他现在想找人商量商量,分析分析。
想了想,还是下床开门出去。
刚开门,突然注意到一个人影从那边走来,便没立刻出去。
是纪绵。
纪绵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敲响了陆临的房门。
那表情,很熟悉。
就像……先前他抱住他说怕打雷的样子。
蓦然间,洛言明白了。
纪绵这人,也太多情了。
他要不要出去?
这时,旁边的门开了。
“怎么是你?”
陆临一副失望的口吻。
纪绵抿抿唇,小声说,“阿临,这是我热的牛奶,你喝点,助眠。”
“啧!”
一道非常嫌弃的声音传到洛言耳朵里。
紧接着——
“纪绵小同志,我跟你很熟吗?从我出生到现在,就只有我奶奶叫我阿临,你是我奶奶的朋友?”
纪绵一脸委屈,“我就是觉得,大家都是朋友,称呼不必这么生疏。”
“可我不想跟你交朋友,就这样,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