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No.1

四楼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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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

“名字，年龄。”

“许楠亓，十九。”

“对。”

“许航是你杀的?”

“理由。”

“想。”

警员皱了皱眉，提高音量。

“这不是理由。”

少女闻言抬起眸，深不见底的瞳孔望向他，浅笑嫣然。

道出的语言却是恶毒得不行。

“那......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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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界从未爱过她。

……

她将大半个身子探出四楼楼梯间的窗外，绝望地嘶吼。

深夜，窗户下，地面一滩暗红色的血泊在暖橘色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血泊中的人满身血迹面目全非，还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

“不要……”

四楼窗户边，她无力地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忽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身后的男人似乎刚缓过神，冲到窗边一把推开她，将身子探出窗外，失控大喊：“妈！”

许楠亓被推到台阶上，没站稳，一头栽下去。

“啊……”

她捂住头痛苦地低吼，艰难地抬头，一双血红的眼死命地盯着窗户边正惊恐转头看她的男人。

好像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千万遍。

血液顺着她的后脑勺往下，一滴一滴落在台阶上，暗红色，楼梯间声控的灯早已亮起，暖橘色。

许楠亓抬起被血浸湿的手，暖橘色灯光落在手上，和窗户下触目惊心的颜色一模一样。

“不……”她再次哑声喃喃。

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许航慌忙走下楼梯轻托起她的后脑勺，将她搂在怀里，几乎崩溃地大哭。

“楠楠……楠楠，对不起……是爸爸错了……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吗？

许楠亓微睁着眼，后脑勺被磕破的地方钻心得疼，疼得她一阵一阵的颤栗，再没有力气说什么。

意识逐渐模糊……

……

等她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纯粹到似乎不掺一丝 杂色的白。 这是……医院。

她看向正从门口走进来的许航轻唤：“爸爸。”

许航顿时欣喜地走到她的病床边蹲下，“楠楠！楠楠你醒了，对不起，是爸爸……”

“奶奶呢？”许楠亓直接打断。

他闻言一僵，不自然地低头回答:“你奶奶……已经火化了。”

许楠亓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不动，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沉默了许久她才扬起一个浅浅的笑说道：“爸爸，你知道错了就好，以后我们好好过。”

许航抬头时已热泪盈眶，颤抖着手回答:“好，好！楠楠要吃什么？爸爸给你去买！”

“生煎包。”

“好，楠楠等我。

许航走了几分钟后，许楠亓终于敛下笑脸，她扶了扶胀痛的头，哆嗦着摸了摸枕头边。

没有。

床头柜上.....

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在哪里……”她颤着声喃喃，“对……对，衣服口袋。”

她又摸了摸身上，“是病号服……”

许楠亓已经忍不住哽咽起来。

“谁……能帮我啊……”她眼神空洞，缓慢地向四周看，似乎在寻找能帮她的人。

恍惚间忽然望见床头的呼叫铃，她猛得靠上去， 伸出还挂着不知什么药液的双手疯了似的摁。

“快来，求求你们……快来……”

呼叫铃响出急促的铃声，几个护士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匆匆赶来。

“小丫头你怎么了？这么这幅样子？！手不要乱动，血液要倒流的！快快快躺下，发生什么了慢慢跟我们说。”唐西焦急地摁住她问道。

许楠亓看到她忽然就红着眼眶落了泪，“姐……救我……”

“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你爸爸呢？”唐西抚了抚她头部未受伤的地方，然后转头对另外两个粉衣服护士说：“给她爸爸打个电话。”

“不要!”

“不要给那个杀人犯打电话！他杀了奶奶……他要杀我！”

许楠亓崩溃大喊。

几个护士都吓了一大跳，一一个粉衣护士皱眉说道：“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是神外科，不是神经科。”

另外一一个粉衣护士附和，“对啊，医院禁止大声喧哗，你奶奶明明 是失足坠楼，警察都断案了， 你爸爸对你这么好……”

唐西拥着发抖的许楠亓斥道，“闭嘴，教了你们那么久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姐姐……你让她们出去好不好……”许楠亓缩在她怀里哽咽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