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刚还随意逗着另一个玩,到她这里怎样无情就怎样来。
过分了。
人与石头的差距太大了吧!
水色这阵心寒劲还没过呢,正掏出她的小本儿记下张昭一桩桩一件件“罪证”,然后就被人逮鸡仔一样拎起来,双脚悬在半空用力蹬着空气。
水色毕竟是块石头,孕育了灵体也没有人的身高。
此刻张昭居高临下,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眸色浅淡,他衣袖缺了一处,线头长短不齐缠着小臂,骨骼肌肉线条匀称,肤色是诡异的白,在千里冰原万丈梨花中丝毫不落下风。
手指捏着她的后颈,揪得生疼。
“你要干嘛?”嚣张的水色已经变得畏畏缩缩。
水色两手交叉护着胸前,轻咬唇瓣,眼眶通红,眼里溢满了水光,泫然欲泣。
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上下扫动,看起来楚楚可怜,俨然一副柔弱可欺的白莲花模样。
“你可是有对象的人,我还是个孩子,可不能打我的主意啊!”
这块石头又想打什么主意?
张昭麻木的看着那只瓷器般的手轻轻扯上他的衣角,眼眶的泪水要落不落。
手上的瓷娃娃低下了头,伤心得浑身颤抖,好像真被人欺负了一样。
只是……
从这个角度看,张昭可以断定她在偷笑,还一股示威的意思。
他顺着那道视线探去,对上了那双浅色眼珠,沉着明显的暗色。
尽管心知水色是有意离间两人关系,飞伦却还是觉得浑身难受。
根根银针扎进他的心脏,却流不出血,像一个密封的罐子里盛满了酸涩的汤。他们的动作落在眼里是如此刺目,手掌不自觉攥紧。
看见飞伦的目光,紧迫性列入张昭的计划,他算是明白这破石头安的什么心思了。
于是某颗活了几千年的石头眼睁睁地看着张昭靠近雪坑里的大雪人,伸手取下了那两颗血色泪珠。
飞溅的雪沫重归雪地,巨大的雪人被一脚踹得粉碎,张昭踢了踢鞋子上的雪,然后结结实实再踩了几脚。
水色忙活了半天的成果顷刻化为乌有,本就碎裂的雪块还被人踩得更实。
简直诛心。
活再久尚是孩童心性,水色泪眼汪汪,再也忍不住。
“有这么玩的吗?你玩不起啊!”
血色的泪水如河流躺下,凝雪河慢慢溢上红色,层层浸上夕阳的颜色,水色停不下来般,眼泪不断流淌,将这片冰冻的原野哭成了无边血海。
她抹着滚下的红色,心口闷闷的。
张昭捻住红珠,抛给身后的人。
水融掉了岸边的雪,渗到鞋底。
白裙染满红色,宛若一朵鲜艳的粉茉莉,身着红裙的水色泪水流淌,唇角有一丝可疑的弧度。她的皮肤雪白光滑,连泪水都留不下。
雪娃娃的手细瘦得不堪一折,仿佛轻轻推一下便会从中断开,风吹即倒。
但,掉下去的是张昭。
水色推的。
单纯无辜的白裙子小女孩满脸泪水,哭的梨花带雨。
她跪在白色雪块上,泪水砸进雪里,砸出一个个淡红色的坑。
“为什么要毁掉我的雪人!”她厉声质问。
这是个坏人。
水色眼神失焦,白色的眼睫掩下暗色。
罪魁祸首浑然不觉,把玩着大雪人的眼睛,红色的水融掉了岸边浅层的积雪。
张昭身材修长瘦削,绿白色的风衣漏空一大半,肤色极为白皙,看上去并没有威胁性,反而精致漂亮得可以,苍白的唇更是显得他无比脆弱。
这个人……可以动手。
完全失控的水色抬起纤细的手,抚上了那人的脊背,骨骼感很清晰,没有躲避,没有防备。
她将所有的悲伤与委屈加在十指上,发力将人推下了凝雪河。
没有人可以破坏我的东西。
她这么想着。
那人落进河中前的几秒惊讶令水色心情非常舒适,她勾唇,在张昭的眼里是那么凉薄惊悚。
她并不担心张昭的安危,凝雪河没人能出去,除非有天材地宝的奇遇,但那些几亿年前就消失了。
张昭必死无疑。
那副精美的皮相被鲜红的河水淹没,没有一句言语,宛若躺入柔软丝绸般安宁,直至消失。
水色拍拍红色的雪,得意的准备重新堆一个雪人。
她的头部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眼皮不断下沉闭合,在无意识状态下直直晕倒在地,重新变为一块灵石。
侧掌击晕水色的人腕上绑着破碎的衣服布条,脸色冷得吓人。
他捡起那块灵石,唇线绷直,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也没等到那片红色的河里有些动静。
飞伦的表情算不上多好,反应却很平静,那双浅色的眼睛颜色深上好几分。
或许是已经经历过一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但他的心脏还是没来由的难受,像被一块薄膜紧紧的闷了许久,一只手掌要攥不攥的虚握住。
凌迟般的难过。
爱上一个人,就是无声的凌迟。
沉默地站在张昭站过的地方很久,似乎犹豫了几秒后,双腿迈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他要快点赶到,那里有人在等他。
这会影响到计划。
希望他没有骗他。
…
“二位来到洛山林自然欢迎,只是要留下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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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绽凉我练好我的文笔回来了
星落绽凉虽然也不是很好
星落绽凉慢慢的有了点思路,回来填坑了
星落绽凉一更奉上
星落绽凉此生无所依,但望君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