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弈星,照常坐在庭院中研究着那天元上的一子。
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中午。
弈星天元一位位于棋盘正中间,父亲这一子到底是何寓意?
明世隐天元一位向来是象征着权利与地位。
明世隐如此看来,英国公等谋反其实早就蓄谋已久,这一子足以证明。
弈星的眼光脱离棋子回头望去,正如他所想一般明世隐正站在身后。
微风轻拂,银发飘逸,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态势。
弈星你怎么来了?往日,你可是很忙的。
明世隐不欢迎吗?
明世隐中午要不要一起用膳?
明世隐的话语中带着几许期盼。
弈星倍感疑惑,偏过头向明士隐的身后瞧了瞧。明世隐知晓他在找公孙离,顿时心情十分不悦,神情也变得冷漠起来。
明世隐不用找了,她以后不会来了。
弈星为何?我记得昨日她还同我说……
明世隐有任务安排给她。
弈星一闪而过的失望在明世隐眼中格外扎眼,拽住弈星的手就向外走去。
明世隐这次的力道很大,以至于少年眼中隐隐泛起水雾。
弈星明世隐!你放手!
明世隐如果我不放呢?
明世隐的怒气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可没过多久他就注意到弈星的不对劲。
松开手时,赫然见到少年手腕上的红痕,自责突然升腾而起。
明世隐弈星,我……抱歉
弈星望着眼前的人,长安城中让人闻风丧胆,尧天组织中雷厉风行的首领,竟也会道歉,而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弄疼了自己。
弈星不是要一起用午膳吗,赶紧走吧。
明世隐显然没有想到如此轻易的就被原谅,轻笑一声迅速追上走在前面的弈星。
这一次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只是简单的柔和的牵着。
用过午膳时间已至下午,明世隐难得没有离开去处理事务,反是带着弈星去到了自己的别院。
一入庭院,浓郁的牡丹花香扑面而来,如今正值五月夏初牡丹盛放的时节,满园的牡丹尽数开放。
弈星看来世人称你为牡丹方士是有原因的,这满院的牡丹开得竟比寻常的好不少。
明世隐没有回话,依旧向前走着,拉着弈星的手始终未曾松开。
走至石子路的尽头,梁田那的时桌上是一副围棋,黄金的棋盘,白玉的棋子,无不彰显着奢华。
明世隐不是想学下棋吗?坐吧,我教你。
弈星依言坐下,明世隐在其身后俯身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
几缕银发垂落,轻拂过弈星的脸颊。气温似乎在逐渐增高,让弈星很不适应的向前挪动几分。
明世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吗?
弈星顿时有些困窘,说话间都有些吐字不清。
弈星没……没什么。
明世隐觉察到这逐渐暧昧的气氛,微不可察的轻扬嘴角,随即转向弈星的身侧,一手覆在对方白稚的手背上,继续教他下棋。
弈星显而易见的有些分神。
明世隐集中注意力,用心看棋。
弈星嗯……好。
时间逐渐流逝,登时已是夕阳渐起。
明世隐今日先教你这些,你且先回顾一下。
语闭,明世隐便转眼望向那一片又一片纵情绽放的牡丹花,弈星研究了一会棋局,侧头看向明世隐时,恰有余晖洒落。
明世隐的银发随着清风微动,少了那冷漠的神情,霎时显得亲切了不少。
弈星师父,我还有几处不懂的地方,可否再讲解一下?
明世隐的思绪瞬间回笼,有些震惊的看向弈星。
明世隐你方才,叫我什么?
弈星师父,你曾说会等我想通,如今难道不作数了吗?
这话逗的明世隐一笑,这是弈星第二次见到明世隐的笑容,他曾听公孙离说,他是一个十分冷漠寡情的人,至少在他人眼中是这样。
可如今的弈星已经有了自己对他的看法,似乎自己又有了坚持的动力。
也正是这一刻,弈星完全卸下了对明世隐的防备,正如他所言,明世隐终是成为了弈星最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