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从杜华若那里离开了以后,就径直走向了临庸的院子,正巧院子前没有人,她猜想是临庸为了方便见面才故意把人支开了,于是趁着夜色四下无人,悄悄地溜进了临庸的房间。
“临庸。”
临庸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只能借着外面的灯火依稀辨认床的位置。
“奴才临庸参见长安公主。”
临庸本就是装睡的,听到来人是白婳,便翻身下床行了个礼。
“快起来。”
白婳寻着声音走到临庸身边,将他扶起。
“太后娘娘的事老奴也深感痛心,还请公主节哀。”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她报仇的!”
临庸听到这话便明白了白珹并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白婳。
“公主,您和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现在我和长宁是白家的女儿,借着杜家的恩情才得以入了族谱。”
“哪个杜家?”
“杜家公子是我儿时相识的人,如今又阴差阳错地重逢了,一月以后我将嫁他为妻,到时候我就把你也带走,我们在一起也好万事有照应。”
“公主得遇良人着实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太后娘娘和王上知道了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可惜他们不会知道了。”
白婳说着便难过了起来。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如今一切好事都才刚开始,可千万别辜负了。”
临庸安慰道。
“正是,您替王祖母看着我出嫁也是一样的。”
白婳憋住了就快流下来的眼泪,强挤出一个笑脸。
“长宁跟我说,你是护送她一路过来的,怎么没在那个时候跟她进城呢?”
白婳问道。
“当时恰好有一众流民进了迟越城,流萤姑娘便带着着郡主混进去了,流萤姑娘说会一句留下记号,老奴留下来把郡主的马车销毁了才进城的。”
“那为何会出现在清河城?”
“老奴寻着流萤姑娘留下的记号寻过来的,可到了这里记号却消失了,又遇上了劫匪,老奴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没顾着眼前,一头跳下了悬崖,醒来就是这里了,老奴从宫里带出来的一袋银元宝也消失了。”
“宫里的?那便是盖了官印的?”
白婳听到这里有些心慌了。
“正是,老奴想着带些银子在身边也好些,可谁曾想盖了官印的银子根本使不出去。”
“这可不好,若是有人捡着了可就不好了。”
白婳担心道。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临庸也有些担心了。
“你确定没有被劫匪劫走?”
“没有。”
临庸坚定地回答。
“我派人去一路上寻一寻,你好好在这里养伤,但愿它还在路上。”
“可是,这钱又用不出去,谁会去捡?”
临庸不解。
“傻临庸,那可是真真儿的银子呐!拿去熔了可不就能用了?”
“这样,对,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临庸恍然大悟。
“好了,你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交给我。”
“是。”
白婳离开时又往门边忘了几眼,确定确实没人,才离开。
白叔公刚从临庸房间外面回来,身边还跟着管家。看样子是将刚刚房间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听在心里了。
“那个阉人白天问陌生女子的时候我便猜到了,没想到还会听到这样的事。”
管家在一旁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并没有接话。
“这件事情你儿子办的不错,过几日去庄子上做个管事吧!”
管家心里明白白叔公是想将知情的人支开,但做个管事已经比在府里做事好很多了,便一口应下来了。
“如今有了把柄在我手里,还怕她们两个贵女和杜华若不听话吗?哈哈哈哈……”
白叔公笑得十分得意。
“可是私藏穆元国的公主郡主,若是哪日东窗事发,白家岂不遭殃?”
管家担心道。
“谁说她们是穆元公主郡主了?她们明明是白家女儿,只要没人说,可就不会有人知道!可这人呐,只有死了才不会说吧?”
白叔公眼神凌厉地看着管家,像是在威胁他。
“小人明白。”
管家说完,便被白叔公禀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