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若第一次进来送药时喻素瑾是睡着的,杜华若轻轻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回应,他便走了。
喻素瑾再醒来是傍晚了,风寒带来的眩晕感已经消散,彼时夕阳正好,橙黄色的光从窗布中透进来。
喻素瑾便下床开了窗子,站在窗变欣赏落日的瑰丽。
正巧杜华若为她端药进来,这次敲门有了回应。
“喻姑娘,我给你端药开了。”杜华若边敲门边说。
“公子自己推门便是。”喻素瑾头也没回。
杜华若推门进来,正巧看到了喻素瑾浸在余晖中的侧颜,天上的霞灿烂地有些过分,但不及少女的姣好分毫。
杜华若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将药端去喻素瑾的床头。
“喻姑娘有精神了是好事,但还请姑娘莫要在窗边站久了,姑娘此刻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杜华若放下药关切道。
喻素瑾边回答:“多谢公子。”边回头,恰将杜华若夕阳下谪仙般的容貌尽收眼底,便是布衣也挡不住的神人模样。
看到喻素瑾的正脸,杜华若也看出神了,两人对视了许久,杜华若才反应过来,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离开时满脸通红。
喻素瑾淡淡地笑了笑,细细回味,又觉得杜华若似曾相识。
杜华若下楼是在楼梯上遇到了杜母。
“喻姑娘怎么样了?”杜母问道。
“好多了,能下床了。”杜华若脸又红又烫,眼神躲闪,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杜母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
“怕是这天下又不太平了啊!”来看病的老李在楼下与杜父闲谈,杜华若下楼刚好听到这句。
“李叔,怎么了?”杜华若边放茶盘边问道。
“穆元国说是他们的公主被南魏劫走了,兵临城下要抢公主,咱们官家又说没有这回事,现在迟越城下僵着呢!”老李答道。
“诶,老杜,若是要打仗,你是不是要重返疆场啊?”老李又问。
“是啊,好不容易太平了二十年,这些当官为政的不知道安分些。”杜父答。
“杜将军呐,若真要打仗,怕是要个三年五载才能见你吧!”
“怕什么呀老哥哥,你我都是会长命百岁的人,什么牛吹不完呀,等我回来了好好喝一顿。”杜父一边说一边将药递给老李。
“那咱哥俩今晚去喝它痛快?”老李兴致勃勃地问。
杜父一把抢过老李手中的药,道:“你若一心寻死,那这药也别吃了。”
“好好好,听你的。”老李笑了两声,接过杜父递过来的药,便走了。
老李走后杜母把老李叫到内厅。
“清哥,老李讲的是真的吗?”杜母急切地问道。
杜父点点头。
“穆元的皇室姓喻,喻姑娘又是穆元国的人,恰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尧都。”
“我也是这样想的。有人把穆元的公主劫来南魏,却又放在我家门口,若是南魏做的,那自然是要把公主监禁在皇宫里,可放在了我家门口,那便是不能让南魏知道,南魏才能真的因被污蔑而出兵。”
“所以这是穆元的人做的?”杜母问道。
杜父点点头又说:“只怕还是个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又欲挑起战事的权臣。”
“那可不能让喻姑娘回穆元呐,回去会有人害她的。”杜母非常担心。
“她回去说不定能阻止这场战事,如何送她回去还得从长计议。”
杜母一脸疑惑。
“穆元的皇帝病了两年,请了四海之内许多名医也不见效,如今痛失爱女,更是奄奄一息,喻姑娘是穆元皇位的唯一一位继承者,穆元太后十分疼爱孙女,若是先告知太后,让太后亲自来迟越城接人的话,就万无一失了,喻姑娘回去后若能重掌政权,剿灭叛臣,那我两国变又可以交好。”
“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如何跟她开口呢?”杜母担心地问道。
“不急,她若是公主,那总归是有些杀伐决断的手段的,穆元叛臣叛臣那边肯定派了人监视她的,她既今日已见大好,明日便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到时候确认过了身份再跟她开口吧。”
杜母忧心的点点头,便离开了。
在转角偷听的杜华若听到杜母的脚步,也悄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