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夕夕整理好一身行头准备跨出大树背后时,隐隐觉得有股狠戾的气息从黑暗深处向着她直压过来。
“夫,夫人,宗,宗……”
面部扭曲的江钰想要和她说什么,夕夕顺着她的手指下意识想回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刚才狠戾的气息从那人靠近一刻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夕夕像一朵花轻轻被身后人温柔的环抱。
“怎么到大梵山来了,不是说在家等我吗?”
是晚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夕夕兴奋地在他怀里打了圈,正对着他。都说工作时的男孩子最帅,夜猎装束的晚吟也是如此,只是还没等夕夕高兴太久,江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唇,示意她先等他处理晚些事再议。
女人呐,来的时候多么的义愤填膺,抱着不刨根问底坚决不罢休的决心,可是只需爱人的轻言细语,这份气焰立刻被化解消散。
夕夕一瞬间开始鄙视起自己起来。
她怏怏的松开手,缩到一边。现在阿凌还被那奇怪男子控制在地面上,救阿凌第一。
转身而去的江澄气息倏地冰冷下来,仿佛有一条冰流在他身周环流。
他的手压在佩剑三毒的剑柄上,腰间银铃随着他走路间而晃动,但却听不到铃响。
“再不撤我告诉我舅舅,你等着死吧!”金凌挣扎了几下都无法爬起来,脸涨得通红,没有办法只要搬出杀手锏来。
男子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是舅舅不是爹?你舅舅哪位?”
“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江澄目光沉炽,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在那男子十步之外的地方,驻足静立,神色如弦上利箭,蓄势待发,傲然,冷漠,像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冰冷的气场让周围的气温也似降低了好几度。
他皱眉道:“金凌,你怎么耗了这么久,还要我过来请你回去吗?弄成这副难看样子,还不滚起来!”
吼声蕴含巨大的能量,暗暗搅动一股杀气。
夕夕仿佛又看到在云深不知处最后离开那刻的晚吟,但明显感受到他在隐忍着什么,空气中除了愤怒和憎恨还飘来了一丝感伤。
阿凌很快爬起来了,嘴里还不忘一句““我要打断你的腿!””
男子显然被江澄的出场吓了一跳,面露惊恐,他犹豫了片刻,赶紧退回拔腿就想跑。
“打断他的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遇见这种邪魔歪道,直接杀了喂你的狗!”
现在舅甥一条心,男子在与金凌再次交锋中,有些缩手缩脚。
夕夕越看越觉得那个男子在何时何地见过,尤其那带些狂浪不羁的说话方式和动作,都像极了一个人。
但是脸却看不大清楚,夕夕想凑近了好好端详一下以解开心中的疑虑,冷不丁脚底下一滑,江钰拼命伸长了手,但却抓了个寂寞,只触碰到夫人的衣角。
于是夕夕骨碌碌滚了下来,厚厚的树叶像层软垫,待夕夕停稳了,她拍拍屁股站起来,一睁眼就看见了面前的一堵白墙。
“你是,蓝二公子吗?你也来这里夜猎吗?太好了。”
让夕夕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遇到了在云深不知处的熟人,离开那里好久了,她一直很怀念那里的小伙伴,即便是这个很少与之交流,一本正经的蓝湛蓝二公子,现在也觉得特别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