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浸湿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她起身想去找套衣服换,才发现晚吟并不在身边的床榻上。
现在应该很晚了吧,难道他生气了?他的度量不至于这么小吧,不就是把他表妹拦在家门外嘛,一想起许静仪,夕夕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窗外荷塘边的虫蚁一阵阵地鸣叫着,夕夕利落地换好了衣服,这才觉得已然没了睡意,便披衣觅履,行至窗前。
月亮已经升得老高的了,月光从窗罅照得整个屋内都清晰可见,夏天发烧就这点好,气温适宜,不用捂着,这时候悠悠飘来一丝风,真的好舒服。
忽然夕夕隐隐听到有呜咽之声,不知从何而来,她揉了揉倦眼,侧耳静聆,仔细辨认声音传来的方向。
哭声幽咽,凄凄切切,夹杂着说话声,若断若续,让人听了不禁恻然心动,而另一个人的声音似乎是,晚吟?
夕夕彻底清醒了,晚吟不在房间里,半夜三更的去和谁约会了?
加之她现在特别敏感,一下子就想到某位远道而来的亲戚了。
顾不得病刚好,夕夕蹑手蹑脚地把门打来一道缝,确认无人在门口后,便侧身滑出了门外。
屋后的莲花池边,一对男女正在那里倾诉着什么,在清冷的月光下无所遁形,不是晚吟与许静仪还能是谁!
夕夕强压下愤怒,躲在墙后望过去,只见两人分开有一米远的距离,许静仪一条素裙,亭亭玉立,哭得宛转缠绵,楚楚可怜,纤腰不时扭一扭,几乎要折断了。
“阿澄哥,我真的不行吗?”
“静仪,这件事以前说过很多次,现在我再说一次,那都是儿时的玩笑,后来家里都没有当真,你有为何这般执着。”
“不是的,阿澄哥,当时你不是这样说的,你对静仪有情,静仪怎会不知,但是姨母始终不肯成全我们,这才生生拆散了我们。”
夕夕差点没把喝过的苦药给吐出来,阿澄哥,哇!她赶紧捂住嘴,以免真的就喷出来了。
“娶了嫂嫂后,静仪的心都碎了,但是我没有一天不想念阿澄哥,哪怕只要留在你身边都是可以的。”说着许静仪向江澄靠了过去,但被看破动机的江澄躲开了。
“我今天答应你出来也是再次和你重申,以后非重要事情,不必再来云梦了,我的夫人会误解的。”
许静仪扑了个空,心里好不生气,再次哭泣起来,比先前更觉哀痛,呜呜咽咽的。
“阿澄哥,你果然心里有静仪的,都是那新嫂嫂,将阿澄哥蒙蔽了去,若不是她,我们早就终成眷属了。”
江澄早已失去耐心了,转头就要离开。
“她就是你的嫂嫂,哪里来的新嫂嫂,你不要说了,明天你就回眉山吧。”
“哼,阿澄哥你难道忘记了,”许静仪突然不哭了,声音也严肃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我是知道嫂嫂来历的,你就不要骗我了,别忘了,我可是无意间听过姨母与外祖交谈的人,你们谁也别想瞒我,如果把我惹急了,阿澄哥应该知道谁对她最有兴趣!”
“你,你敢!”
“我,我当然不敢,”许静仪突然又软下去,“只要阿澄哥接纳我,为妻为妾静仪都不在乎,我只要和阿澄哥永远在一起就可以了。”